己的头发,一时还在冲击中,愣愣地应道:“不是,当然不是了,只是……”
江怀溪满意一笑,招了招手,愉悦地说道:“恩,没什么只是,那就过来,睡觉吧,我困了。”
陆子筝一步一顿地挪到了床边,犹豫半晌,才掀开被子的一角,快速地钻了进去,而后,一动不动地呆在床沿边上,不敢再动分毫。并不是没有和江怀溪同床而眠过,可这样同被而眠却是第一次。
江怀溪看出了陆子筝的不自然,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了然地无声地笑了笑,而后,伸出手,啪嗒一声,关掉了室内的灯,留下了一片寂静的黑暗。
陆子筝本就难以入眠,换了个新环境,再加上睡姿不舒服,她自是无法入睡,只忍不住轻轻地翻来覆去,让自己舒服一点。
她听见,窗外,有海风呼呼地吹过,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拍打着海岸,发出哗啦啦地声响,一声,又一声……她的心,从最初的焦躁不安,到现在,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她再次轻轻地翻了一个身子,听着耳边江怀溪轻轻的呼吸声,忍不住想借着月光,看一眼近在咫尺的江怀溪。
只是不想,她刚转过身子看向江怀溪,就与江怀溪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江怀溪乌亮的黑眸,在此刻的朦胧夜色中,比夜空的星辰更加夺目,迷人。
江怀溪淡声问她:“睡不着吗?”
陆子筝只咬着唇,不好意思地轻声应道:“恩,有一点。”
江怀溪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相信道:“只有一点吗?我数着,你翻了三十六个身了。”
陆子筝顿时羞红了脸:“你一直在数吗?是我吵到你了吗?”
江怀溪却没有回答她,只是猛然坐起了身子,弯下了腰。
陆子筝听见抽屉被拉开,而后,又被关上的声音。接着,江怀溪又躺下了身子,递给了她一个冰冰凉凉有些粗糙的东西。
陆子筝接过,举起了手,把它放在眼前,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才发现,竟是一个海螺。她收回手,有些疑惑地看向江怀溪。
江怀溪侧着脸,看着陆子筝手中的海螺,淡淡道:“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来这里的时候,妈妈送给我的海螺,她和我说,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把它放在耳边,它会唱歌给我听。”
陆子筝在混沌中,艰难地仔细打量着摸索着海螺,确信,它只是一个普通的海螺。
江怀溪看着她的动作,却轻声地笑了笑道:“它只是一个普通的海螺,不过,它真的会唱歌。”那时候每次夜里失眠,她就举着海螺放在耳边,然后,就会听见,弟弟在她耳边轻哼起那首歌,一如那时候他幼儿园放学回来兴致冲冲唱给她听时的悦耳动人:“姐姐姐姐,我今天新学了一首歌,我唱歌你听好不好……你听……”她总是能够在抱着海螺静静聆听中,终于沉沉睡去……
陆子筝却蹙了蹙眉,坚定道:“你骗人。”
江怀溪淡笑:“不信的话,你闭上眼睛,把一只左边的耳朵捂上,把海螺放在右耳上,认真地听听看。”
陆子筝将信将疑,怀疑地盯着江怀溪。江怀溪却突然伸出了手,下一秒,她略带了些冰凉的手,就落在了陆子筝的眼睛上,一片黑暗中,陆子筝听见,她的声音,带着些暖人的温柔:“相信我,听话。”
陆子筝忍不住弯了弯眉眼,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她从被子里,伸出了左手,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耳,而后,把海螺扣在了靠近江怀溪一边的右耳上,真的闭上了眼睛,认真的倾听。
江怀溪看着陆子筝的动作,收回了覆在陆子筝眼睛上的手,唇边弯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
陆子筝在一片黑暗中,依旧只听见,呼啸着的海风,和汹涌崩腾着的海浪声,她有些疑惑地对江怀溪抱怨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骗人……”
江怀溪却没有回答她。
陆子筝疑惑地又等待了一会,就在她准备睁开眼睛放弃的时候,那扣着海螺的右耳,终于听见了温润低缓的歌声,悦耳又缠绵,轻声地唱着:“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陆子筝一瞬间,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侧过了身子看向江怀溪。只看见,江怀溪闭着眼睛,漂亮的薄唇,轻轻地一张一合,美妙的歌声,随着她嘴唇的动作一声一声传出。温柔的月色,给江怀溪美丽的脸盘蒙上了一层圣洁温柔的细纱,显得她,越发地惑人,让人迷醉……
陆子筝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怀溪,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要溢出来了。
“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随着歌声的落下,江怀溪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陆子筝道:“子筝,我永远不会,骗你的。”说完,她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陆子筝,淡声说道:“睡吧,子筝,晚安。”
陆子筝却摸摸索索地在被子下面挪动着,靠近了江怀溪,犹豫许久,她轻轻地问江怀溪道:“怀溪,我可以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