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不是白问吗?”她显然对江怀溪的一意孤行还有些耿耿于怀。
江怀溪没有在意江妈妈的话,只是笑了笑,拉了拉江nainai的手,轻声嘱咐道:“nainai,照顾好自己。”而后,也对从刚刚就不高兴但却止不住碎碎念叮嘱着自己的江妈妈关切道:“妈妈,你也是。”
一直没发声的江爸爸突然开了口,沉稳道:“nainai你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你把自己照顾,别让我们跟着Cao心就好了,知道了吗?”
江怀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江nainai握着江怀溪的手,沉沉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不远处不好意思站着目视她们的陆子筝,朝陆子筝轻轻地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陆子筝微微一愣,迟疑了一下,便三步并作两步站到了江怀溪的身旁,疑惑的看着老人。
江nainai伸出另一只拉过陆子筝的手,宽厚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地握住陆子筝柔嫩的小手。她轻轻地拍了拍陆子筝的手背,翻过陆子筝的手,把另一只手握着的江怀溪的手覆在陆子筝的手心,和蔼又认真地嘱托陆子筝道:“子筝啊,nainai把怀溪交给你了啊……”
江怀溪的手微不可觉地颤抖了一下,她蹙了蹙眉,隐约觉得nainai这台词好像不太对。
掌心上的柔软与温热让陆子筝心上一热,她侧目看了江怀溪一眼,目光温柔似水,郑重其事地答应了江nainai道:“nainai,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怀溪的。”
她轻轻缓缓地合拢了手掌,把江怀溪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里,感受到,江怀溪并没有挣扎,她的唇角有了淡淡的笑意,心中忽然像是生出了无限的欣喜与满足,人生,好像突然又有了新的使命和意义,不再是满心的空虚与茫然。
站在江妈妈身边观望的江忘看着这一家子忍不住有些好笑,这不忍直视的嫁女儿气氛和即视感算是怎么回事?她抬起头看了看一碧如洗的晴空,双眸里含了了淡淡的笑意。这一年让人手忙脚乱,让心惶惶不安的冬天,总算是真的要过去了。路过别人的幸福,好像不由自主地也会有些开怀。
上了车后没一会,江怀溪像是有些倦了,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陆子筝见状,立马从自己的小背包里取出了一条小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了江怀溪的身上,细细地把它盖得服服帖帖的。
江怀溪察觉到了身上的动作,睁开了带了些朦胧睡意的双眸,略带笑意地淡声道了一句:“谢谢。”
陆子筝摇了摇头,温声地安抚她道:“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而后,只听得江怀溪轻轻地应了一声,便再没有了声响。
陆子筝把头靠在车座椅背上,侧目凝视着江怀溪恬静安谧的睡容,觉得心里,是许久未有过的宁静和祥和,没有了狂躁不安的暴戾,没有撕心裂肺的绝望与沮丧,她一下一下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江怀溪的一下一下平和的呼吸声,想象着她心脏正在一下一下有力的在胸膛里跳动着,感受着,江怀溪生命的脉搏,突然就有些想哭,又想笑。
江怀溪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庆幸,她终究没有失去她。她一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感激,还能够听见,她这样令人安心的呼吸声。这个世界上,让她留恋不舍的,只有江怀溪了。为了自己,江怀溪愿意舍弃生命,而她,为了江怀溪,为了这世界上唯一的眷恋,再辛苦,她也愿意,为她支撑下去了。
哪怕,只为了能够,再多看她一眼。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车子的行进,繁华喧嚣的城市,渐渐在陆子筝的眼前退去消逝,映入眼帘的是,没有了尽了的盘山公路,一圈,又一圈……
这里的天空,不再是城市里的那种总带了些灰蒙蒙的蓝色,是陆子筝从未见过的澄净的湛蓝;这里的原野,是陆子筝从未见过的旷广,一望无边,满目是蓬勃的嫩绿生机。陆子筝的心像是,要随着这一切的一切,鲜活地跳动起来,神思,愈来愈清明了起来。陆子筝不由地看的舍不得收回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江怀溪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淡淡地对陆子筝道:“吉安是一个很偏僻的小渔村,你大概要和我一起做原始人了,现在要是后悔了的话……”
陆子筝淡淡一晒,回过头看着江怀溪淡定打断道:“你肯定是要说,现在后悔了的话,恩,也来不及了。”
江怀溪挑了挑眉,轻勾唇角笑道:“哟,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
陆子筝沉默没有答话。
江怀溪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娓娓道:“很多年前,爸爸想在这里开发一个休闲度假村,我和他来过一次,不过,最后这个项目不了了之,可我却喜欢上了这里,喜欢上了这里的简单与干净。于是后来有机会,便在这里一住就是多年。”车子开始驶入县界了,江怀溪降下了车窗的玻璃,感受着带着咸涩味道的海风迎面扑来,伸手指着桥下的大海,解释道:“很多年前,这里本来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渔船,但现在,村民们多数家里的男人都外出打工了,已经没有人打渔了,只剩下了老弱妇孺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