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即便知道无用她依旧不想放弃一丝希望,艰难的用自己沙哑的嗓音向沉默的立在墙边黑暗中的狱卒问道。
她知道她不是哑巴,毕竟上次三王来的时候她隐约听到过她开口说话。只是那声音,单单是一个“是”字,在这混沌的黑暗中倒是让她分不出那人是男是女,可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的,若是能撬开对方的嘴,那边方便多了。
可黑色的影子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丝起伏波动,仿佛融化在在这片浓重的黑暗中一般,只能感觉到那双墨色的眸子仿佛能在黑暗里准确的捕捉到自己,在深处定定望着她。
长久的相互凝视,一一一摇头苦笑了一声,终于还是打算放弃。
突然间一阵轰隆轰隆的巨响伴随着沉重的石板与石板间的摩擦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由远及近一阵稳健的脚步声,火光顺着遥远的拐角渗透进这片黑暗,刺得长久处在黑暗中的一一一眼睛生疼。那道令人期盼已久的光越过拐角的甬道,越来越近,越来越亮,刺目的光线让一一一受不住的本能挥手用衣袖去遮挡,却在下一秒被绷紧的锁链扯在了半空中。
真惨,她无可奈何地放松手臂,闭紧双目淡淡的想。刺目的火光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一一只得紧紧闭住双眼,泪水本能不住滑落,想以此缓解自身的不适。
“驸马有什么疑问,不妨让本王来回答如何?”火光红的耀眼,灼得发烫。那人紧紧贴在她身旁,向他吐息。男子浓重的气息铺撒在她的脸庞上,脖颈间,天呐~~她强忍着不适拼命往后缩了缩身子狠狠打了个寒战。
一一一觉得自己刚刚积攒的水分都要被身前的灼热蒸发光了,而伴随着源王独有的清朗声音贴在自己耳旁,她终于睁开水萌萌的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让她痛苦不堪的罪魁祸首,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死变态。你说你抓就抓吧,锁就锁吧,你贴这么近做什么。自己可是人尽皆知的驸马,眼下做的又是男子的装扮,你一个男人贴我那么近到底想干嘛啊!!!堂堂王爷什么女子得不到难到喜好男色不成!!!
一一一难过呀,要知道虽然她平日里总是缠着清晨,可会让她想要那样亲近的也唯清晨一人耳。她喜欢清晨身上的味道,让人安心让人沉沦。可是眼下,她真的受不了面前紧贴在自己跟前面色沉醉的呼吸自己身上味道的男子,独属于男性的气味冲的她眉心发皱,大哥我都吊了好久没洗澡了,好闻吗?她真想对着面前的变态问出来。
饱受磨难的眼睛终于渐渐适应了周围的明亮。一一一小心翼翼的看了正对着自己一脸沉醉的发疯的男子一眼,又立刻不忍直视般别开了视线。她忍,不能打人,她得忍辱负重都收集些资料才能找机会出去。好不容易有了光源,她趁机细细的打量起关押多日的这片空间。
如果只用来关押一个犯人的话,这里倒算得上一个很空旷的空间。房顶很高,又光秃秃冰凉凉的,只有正中央垂下一套粗大的锁链连接在自己的腰上。遥远的四周围立着漆黑冷硬的高墙,延伸出四条锁链分别束在自己的四肢上。连地面都是黑色的,看颜色再加上几次脚步声,大概是用传说中最坚硬的铁砂石板拼接而成的。墙壁平整光滑除了连在自己身上的铁锁链接口处,别说可攀附的地方了连扇窗户都没有,她甚至没发现连普通牢狱内都会有的摆放烛火的地方,就好像这片空间是不需要光亮的一样。这样的一栋牢房,孤寂黑暗,即便没有酷刑也会轻易将人逼疯吧。
她收回叹息的目光扫了扫自己,身体的状况跟之前感受到的基本一样,四肢和腰都被粗大的金属链条锁着,锁链另一端连接在四壁上,紧紧绷直的锁链让自己一丝多余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也近乎斩断了她的希望。出口该是只有一个,在她正前方的墙壁上有一条四四方方的隧道,方才源王就是从那里来的,那该是自己可以离开的唯一路径。可以她现在的处境,即便能打开身上的锁链,前方还有一道不知该如何打开的厚重石门等着自己,更别说她跟打不开这厚重的铁索。一一一沮丧的垂下了头,微微一次身动,就带来了身上锁链接连不断的花花作响,她觉得插翅难飞说的就是自己现在这种状况。
“驸马对本王的亲设的牢笼可还满意?”源王不知何时已恢复了人前的常态,端的一个风流倜傥的儒雅样子,站在眼神乱瞟的一一一面前,似笑非笑的询问着,看样子也是看了多时了。
一一一被骤然响起的清朗男声吓了一跳,心里冲眼前关押自己的罪魁祸首翻了个白眼,她强压下沮丧不搭理他。恕她不能接受,刚刚还一脸病态的贴着自己的人现在以一副万分正常的上位者姿态看着自己,源王你画风变得太快我受不了。再说从清晨出征到自己被掳,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错,眼看逃跑无望,她真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了,当然她自己现在还在他们手上如砧板上的肥rou一样任人宰割,自然是不能得罪,否则她怎么可能会收敛声息委曲求全,仅仅是不搭理眼前这个变态。
眼见驸马飒白着小脸虚弱不堪的样子,源王倒也不觉得他是冒犯,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