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而是对人生对修行的感悟,所求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一旦做出的决定,又怎么容易更改。
顾太夫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像是一夕之间苍老了很多。
“顾家六女感染风寒病逝,你可满意?”
顾玄薇将荡龙决好好的摆放在顾太夫人脚前,伏跪于地,对着她深深叩首。
“玄薇去也,祖nainai、大伯保重。”
纵然这一世有了改变,说不定没有了原本不可调和的矛盾,然而能有这一切都是托庇了前世的记忆之功,顾玄薇自然也无法将前世与顾家的纠葛视若无睹,所以今后与顾家两清,断绝往来,才是最符合她心性的做法。
中秋夜,合该团圆的日子,荡龙决断代传承重归家族这样的大喜事让下面的族人欢天喜地,然而顾家两个最高的掌权者却提不起半点欢欣,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一夜,顾家失去了什么。
明月高照,北上的官道上孤零零的就行着一辆马车。
顾玄薇从车中出来,亲昵慵懒的将头靠在了萧冰肩上,弄得对方又惊又羞,脸色大红,见状她哈哈大笑,伸手挥舞缰绳赶马,宝马嘶鸣一声,蓦然提速。
两人的笑声回荡在空寂的大道上,从此天地苍茫,红尘浩荡。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白玉京
越往北边,气候越是寒冷,虽是初春,北地却还是处于满世界的风雪中,一列车队正沿着今日车队前行过的车轱辘印往凌虚山脉前行。
这是一列商队,此时这商队车上满实满载,车中全是北地缺少的各种物资,待这一趟回程时,里面又会装满各种雪山特产。
车队中间的马车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掀开车窗,瞧见外面依旧是千篇一律的纯白,自觉没趣的关了窗,侧头看向旁边的成熟大汉,问道:“爹,您说跑完这一趟,咱们商队能赚多少钱?”
大汉乜了他一眼,勾起笑容,伸出五指比了比。
少年眼睛一亮:“这么多?那往年咱们怎么不来这块做生意?”
大汉这一趟特意带着儿子来,本就是存了历练他的心思,此时自然不吝解释:“这是从前年才开始的,原本杳无人烟的凌虚山脉有了主,山门大开,出了一个从未听闻的势力。过去那山脉有奇寒,就是强大的先天高人也不能久待,如今那势力却有特殊的抵御寒气的丹药,能让普通人也能进山,只是限定了丹药要取一份收益,且不能踏入凌虚山脉主峰。”
“主峰是那个势力的山门所在吗?”
“不错,那势力极为神秘,听闻只有每月十五有一女子前来与外界交易,若我们这趟顺利,说不定还能赶上一次进山机会。”
“这么神秘?当真一点传闻都没有么?”少年好奇的问道。
大汉抚了抚胡须,饮下一口温酒:“凌虚山脉自古传说便是仙神道场,曾有一采药人机缘误落那处山门,入眼瞧见的便是玉楼仙宫,据说还见到了一块石碑,上书‘白玉京’三字。”
少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咦?白玉京,那不是传说中的月宫吗?里面有仙子吗?”
大汉一巴掌扇在少年脑门上:“咄!你这笨头小子,这天下自古留下多少神话传说,就有多少了不得的传承,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白玉京若不是隐世超过百年的门派,便是有人得了传承,上古之后,世间哪里有仙神,做你的美梦呢!”
说着又滔滔不绝的教育起儿子来:“所以说,做商人眼睛不能只盯着钱,还要关注天下间各种各样的消息,很多时候,消息比钱更有价值,因为那要是利用好了,就能带来源源不断的财源……”
少年面上听训,脑中却是思绪飘飞,神游车外,幻想那白玉京该是何等气象,里面若有真仙子居住,又该是何等风姿……
……
凌虚山脉,高耸入云,终年被积雪笼罩,主峰高耸于群山之后,早早被划定了禁区,入山的猎户采药人们自觉的不会进入,过去白玉京未现世之前,凌虚山脉的奇寒让无人敢入,而如今有了御寒奇药,封闭已久的凌虚山脉终于被打开了大门,满山的奇珍宝材吸引了无数势力和商旅。
白玉京的选择无疑是明智的,凌虚山脉太大,地势险峻,根本不好把控,而现在光凭着御寒药抽成,白玉京不费一丝人力,就已经能赚得盆满钵满。
至少每个月将抽成收获带进主峰,都是萧冰的一大疑难。
此时萧冰裹着一件不带一丝杂色的纯白狐裘披风,高高的站在离开凌虚山脉唯一的栈道上,挨个从入山者带回来的收获中挑出需要的物品,一般这种时候,是没人藏私的,因为如果萧冰没有选中的东西,那后者除了交上一张大额金票,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得到下个月的御寒药了。
待到日中之时,萧冰便驾着四驾牦牛车往山脉深处悠悠赶去。就算她一如往常选择的都是轻小物事,算上入山者的数量,此次的收获各种珍贵的药材皮毛也足足装了三辆牦牛车,另一车是日常生活用品,同时还有一叠鼓鼓囊囊的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