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笑。
‘Excuse me.(抱歉,打扰一下。)’(萝莉:我不是故意炫英文哦,只是觉得中文表达不出那种感觉。)
“是谁!”这回玛丽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没听错。
‘嘘!请小声一点,我不是坏人。’
那个陌生的声音如此说道,而玛丽这次听得更清楚了,这分明是个女孩儿的声音。可玛丽的印象中并没听过这个声音。
玛丽没有放松警惕,她扫视着自己的卧室去,问道:“你是谁,干嘛藏在我的房间里?你躲在哪儿?快出来!”
‘我……我出不来?’女孩儿隐隐带着哭音说道。
“怎么会,你卡住了吗?”玛丽翻身想自己的床底下看去,因为那个声音离她很近。
不在……难道在衣柜里?
正当玛丽困惑不解时,女孩儿继续道,这次她明显地抽噎了:
‘不,我在……你的身体里。’
“What?!”玛丽震惊了,“你说什么?”
“有事吗?玛丽,我听到你在说话。”突然,房门打了开来,布兰登太太探头问道。
“没……没什么,是我在自言自语。”被吓了一跳的玛丽心虚地转移话题,“有事吗?”
“晚饭好了,可以出来吃饭了。”布兰登太太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追究,“爸爸快回来喽。”
“马上,我换好衣服就来。”
这顿饭玛丽吃的是心不在焉,一方面她对自己身体里多出了一个人来感到有种未知的恐惧、一方面又有着难以遏制的好奇和探究欲。而她身体里的另一人也一直静静地没有开口,但玛丽总觉得内心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面对自己的父母有谁会这样呢?玛丽因此分辨出这是另一个人的情绪。
你在害怕吗?玛丽试着在心里发问,随即又觉得自己有点傻。
‘是的。’但出乎她的意料,那人竟然真的回答了。
感谢上帝,她现在没在吃东西,否则一定会呛死。但另一方面,玛丽又觉得对方有些可怜,她想换做是自己一定也会害怕的不行。于是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同情,而且直觉告诉她对方不是个坏人——她还帮自己把止咳糖浆喝了——总之,说不出为什么玛丽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母。
‘谢谢。’身体里的小女孩儿似乎感觉到了玛丽的善意,低声向她道了声谢。
好不容易熬过了晚饭时间,玛丽找了个借口,很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上帝,我不是故意说谎的,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玛丽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布兰登一家居住的小镇民风淳朴,居民都是虔诚的信徒,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玛丽对上帝是十分敬畏的。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女孩儿道歉说。
“不关你的事,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别的事可干……唔,不能出声,可别被妈妈听到了。”玛丽先是下意识地开口说话,旋即捂住嘴,改为在心里说话。
‘嘿,能听到我吗?’
‘能的。’
‘嘻嘻,这样在心里说话可真有意思。’
‘是挺有趣儿的……’
一开始的新鲜劲儿,过去后玛丽躺在床上,转了转眼珠,首先发问道:
‘我是玛丽,玛丽爱丽丝布兰登,今年六岁,你叫什么?’
‘我是凯瑟琳,凯瑟琳梅森,你可以叫我凯特,今年六岁。’
‘凯特,你是几月份出生的?’
‘哎?那个,九月份。’
‘哈哈,我比你大!我的生日在七月份。’
‘哦。’
‘所以,你是怎么跑到我身体里来的?’
孩子之间的谈话就是这样,富有跳跃性,有时成年人甚至会跟不上他们的思路。
?
☆、初次接触
? ‘我……不知道。’凯瑟琳迷茫地道,‘我发现时,就已经在这儿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凯瑟琳听到了玛丽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或者脑海里(随便拉,反正亲爱的小凯特目前最关注的也不是这件事)。
‘布兰登太太第一次叫你起床吃药的时候,我当时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又睡着了。’
凯瑟琳述说着,却没好意思说在玛丽的那些胡思乱想都被她接收到了——那实在是种奇妙的体验,仿若有什么无形的连接,将当时玛丽的所思所想都传递给了凯瑟琳,而她也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那些美好的回忆里,因此没有第一时间被玛丽发现。
‘然后你就帮我把药吃了?’玛丽立刻兴致勃勃地问道。
听到这句话,凯瑟琳有些难为情地承认了,虽然她没有什么坏心思,可这件事却是有些违背了父母对她的教导的。因此,她不好意思地嚅声道:“对不起,只是……生了病不按时吃药的话,身体会很不难受的。所以我就……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