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舍不得的。
而且以畅城的国内地位,这双鞋一定是小颜托国外的朋友带的。我穿着崭新的衣服,上面有好闻的味道。恐怕她都已经洗过烘干了。我也凑过去和她坐了并排,把Lucky往一边踹了踹,扭扭捏捏道:“谢谢。”
她揉着我乱七八糟的头发,顺势枕在我怀里,喃喃低语:“邹辰,你肯定生我气的对不对?怪我好几个月都没好好陪你。我抓了一个课题,实在难搞。三四个月才理出点头绪,总算有思路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盖了她的眉眼,轻轻揉着。
“再等等,等做完这个我申请调组,就不会这么忙,只用带学生了。到时候每周都陪你去你喜欢的地方,好不好?”小颜被我遮了眼,看不到我迷茫的神色,但她露出来的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雪白的牙齿衬着粉色的唇,分外好看。
我突然想起那年的初午,领悟为啥自己会吻上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留下改天再想吧。这天的记忆,因着小颜敕令赶走Lucky而酝酿得更加甜美,却是记忆里最后的美丽。?
☆、第 4 章
? 家乡的冬天雾霾愈加沉重,我回来的时候特别不适应,还打了两天吊针。在熟悉的区域租了房子,靠着之前单位拿到的会计证接些活计,再有些奖学金,不多不少,够交学费够养活自己,更何况这是我挚爱的东西,我已经知足。偶尔晚上提着宵夜回家,路上遇到猫猫狗狗,我会想起自己的Lucky,不知道它是不是如它的名字一样幸运,有更好的主人——不像我,终究逃离,做了逃兵。
这种回忆不敢想,不敢沉迷。我曾经想了无数次它陪伴我,耗尽它的一生后,我得多难过。如今都戛然而止,悄无声息。如同在国外这两年,过得日子里,只敢让自己无止境忙碌下去,不敢有一丝一毫停留。
那时候下了雪。我在回住处的路上,突如其来,脑海里突然想起小颜的话:“畅城冬天虽然冷,可从来没下雪过。以后你带我去哈尔滨看冰雕、看雪好不好?”
“好不好?”她从来都是软绵绵说这三个字,让我只想回答她好。一瞬间思念如洪水,冲垮我刻意铸造的堤坝,只剩下躯壳。那天晚上,我回到住处,喝着冰凉的水,坐在床边看了一夜窗外。
其实我们的问题不知不觉就存着了。从我那天怀疑她,从我那天知道真相后故意托了好些天才告诉她给家里装了摄像。潜意识里我一直都知道,鸿沟就这样出现了,只是倔强地不愿承认。而小颜,早就发觉我们之间的问题,聪慧如她却也抓不到头绪。
这是我们自己不知不觉挖下的沟渠,所以一不小心,我们注定摔到底,爬不起。
日子平淡过着,小颜继续忙着她口中说的课题,我算完账总算有了功夫喘气。Lucky持续增重,终于在我体重恢复正常时候,它超重了。自此它的零食减半,对我嗷呜也没用——得对小颜嗷呜。早上溜它时候我不得不扛着车子下来,它拖着车拖着我溜它。小家伙委屈不已,可天性好动如它,倒是爱上拉自行车这项运动,拉着我在小区呼啸而过,多少次差点给我甩出去。
夏天的尾巴,在Lucky终于把我甩出去,甩断了左脚小指头的骨头作为截止。当时还不太疼,我一向对疼痛敏感低,等回到家,我才发觉不对。小颜看到我肿成包子的脚时候异常镇定地查了课表和教务处请了假,过来检查了下,她轻轻的触碰却让我喊出了声。于是再不敢耽搁,我一边打电话给科长请假,一边单腿跳着给闯了祸的Lucky添好狗粮,小颜默不作声取出医保卡,又拿了现金,给我脚上套了不知她从哪翻出来的冬天的拖鞋,护着我下楼。
歪在副驾上,小颜侧过身给我系安全带,我看着她眼圈都红了,咬着牙逗她:“快看,人脚小笼包,客官喜欢啥味儿啊?”
她定定看了看我,又扭过去不说话,抓着方向盘的手十分用力,指节崩得紧紧的。我张了张嘴巴,到底头一次遇到骨头上的伤,确实已经疼得冷汗直流,想来脸色已经变了。她开车开得飞快,不一时已经到了市医院。
挂号拍片子,果然断了骨头。全程小颜抿着唇,冷着脸,直到钢钉固定好又打了厚厚的石膏,她神色才略略放松了。
单位的假自然是小颜拿了医院病历去开的,等出院回家开始修养,我才发现Lucky已经减肥成功了。看来我住院这段时间,小颜根本没心思管它。这下见着我,正要往我身上扑,小颜厉声吼它:“一边去!”
Lucky委屈着趴在一边,蠢萌眼睛里包着泪。我看着好笑极了,在沙发上坐稳了,对它招招手,Lucky很是乖觉,卧在我脚边,舔舔我那被石膏裹起来的脚,呜呜叫了两声。“看看你,就知道疯,这下闯祸了吧,颜姐姐不爱你了吧。”
小颜把我的行李拿进卧室收拾,听不见我的胡言乱语。我心疼Lucky瘦成这样,弯下腰蹭蹭它的脑袋:“等辰姐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鸡还是牛?”
这些时日小颜学校医院家三头跑,她也瘦了。我不怪她气Luc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