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裴铃铛醒来时,裴嘉臣已经不在床上了。
如似遭了一道霹雳般的打击,裴铃铛抵抗着晕眩感,蹙着眉心,扫视着裴嘉臣的卧室。
空无一人。
裴铃铛下了床,走进洗手间,边洗漱边流泪。她拿手指狠狠地扣着掌心。手上的美甲,需要留一小段指甲。这时被她无情地掀着,几乎要把整片指甲扣下来。
简单洗漱一番后,裴铃铛回了自己的卧室。她脱下了昨日的衣物,挂进了待干洗的壁橱内。
仅穿着内衣内裤,裴铃铛再次回了和裴嘉臣公用的洗手间。
镜子里的自己,经过一夜的不松解,乳房下缘被胸罩的钢托,勒出了两道红痕。
裴铃铛站着水洒下,边哭边揉弄着乳房。
明明没有什么,她却精神脆弱,已经联想到了裴嘉臣离开了她。而且还是不告而别,抛弃了她,留她一个人,继续待在裴家。
“小姐,早餐给您摆上了。”李妈边给裴嘉工喂饭,边扬声提醒道。
裴铃铛径直来到餐桌边,低头坐下,无声地吃起了早饭。
早饭时,依旧是日复一日的模样。
裴嘉工闹腾,白珍丽得意,佣人们穿梭来回,心照不宣地讨好着母子俩。
“裴嘉臣在哪?”裴铃铛暗想着,心里发着堵。
待裴铃铛坐上校车走时,依旧没见到裴嘉臣。车缓缓起步,裴铃铛转头瞥着裴家的别墅,很希望裴嘉臣突然地出现在越来越缥缈的视野里。
“裴铃铛?给,我妈昨天买的马卡龙。特地给你留了Amaretto口味的。”
送马卡龙的是唐香。裴铃铛是她的得力跟班之一。唐香那点儿子公主脾气,比起白珍丽如似天上地下,裴铃铛不费力气,即可应对得宜。
“谢谢,很好看。”
唐香如愿以偿地笑了一下。她挺喜欢裴铃铛。
裴铃铛长得好,却不爱说话,眼神淡淡的,活似个木头美人。
人来人往的目光,总是先落到裴铃铛身上,再被唐香叽叽喳喳地抢夺过来。
裴铃铛咬下一口马卡龙,心也碎掉一片。
唐香的妈妈仍记得她在唐家吃过什么口味的点心。虽然暖心,只是,她的妈妈却已永远地别过,去了十分遥远的地方。
今日下了学,并无学期初报好的课外活动,或是社团活动。
裴铃铛听了唐香的安排,两人一起坐上唐家的车,去了高尔夫球场。
俱乐部的二层视野很好。
服务生上了两杯气泡水,一壶冷泡茶,一份果盘,一份点心。两人拿出作业,边写边抬头,遥望着远处起起伏伏的绿草地,和四五辆穿梭其上的白篷小车。
球场上有人打球。戴着高尔夫球帽,利落地挥杆,身影轻健。
“是裴嘉臣吗?”裴铃铛心想。她几乎忘记了裴嘉臣当下的身高与长相,昨天并没有看清楚。
该归家时,唐香要司机先把裴铃铛送到家。
裴嘉臣正握着车钥匙,从家里走出来,与裴铃铛撞了个正着。
唐香从车上下来,主动挽住裴铃铛的手,笑眯眯地望着裴嘉臣道:“您是?”
裴铃铛的脚趾,在小羊羔黑皮鞋里,颇不自在地蜷着。
她听到裴嘉臣道,“我是铃铛的哥哥,学校放了假,回来看一下。”
之后唐香再如何叽叽喳喳地接话,裴铃铛全听不清楚了。
她有些喘不动气,像是被人用塑料袋罩住了头一样。空气逐渐稀薄……她的目光迷离着。
唐香撞了撞裴铃铛,对裴嘉臣抱歉地笑笑,善意解围道:“看看裴铃铛,这会儿子功夫就走神了!”
唐家的车驶远了,裴嘉臣对裴铃铛道:“我去买点儿酒,就在前头,你一起来吧?”
裴铃铛默着,突然李妈出现在门口,剜着眉头,斜眼瞥了过来。
裴铃铛后背一紧,几乎是用腹语说道:“晚上房间里说。”
不等裴铃铛移步进屋,裴嘉臣已经踩了油门,驶离了别墅。
听着汽车碾过花石路的摩擦声,裴铃铛内心一撕,如似鸟儿断掉了翅膀。
那晚上,裴嘉臣抵抗着时差,坐在裴铃铛的房里等。
裴铃铛看了看白珍丽的眼色。今夜依旧同佣人一起,哄睡了裴嘉工,才回的房。
连看了两晚的孩子,裴铃铛心力交瘁。一回房间,合上房门,立即背身,头抵在门上,慢慢地瘫滑在了地上。
裴嘉臣亲看了这幕。一开始还不明所以,以为裴铃铛是刻意之举。
过了三分钟,裴铃铛仍起不来身,像是入了定。
裴嘉臣走上前去,蹲在裴铃铛的身侧问道:“铃铛,你怎么了?”
裴铃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裴嘉臣在房里。
她抿着唇,摇着头,眼里泛起了红。
“来,起来。”裴嘉臣声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