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到么?”
许心舟敛了笑容,细细地观察她的神色,她还是跟往常一样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这样跟隐私相关的疑问,她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破绽,让人无从得知究竟。
无法猜想到大概,许心舟只得先据实以告:“对,不管过了多久,无法完成的事情总会让我记忆犹新。如果只是不必挂心的小事,那就够不上‘遗憾’这一说。既然是遗憾,那就代表它在我的生命里占据了很大的分量。”
她说得轻柔缓慢,声音里的情绪也慢慢地由单纯的叙述,转变成带了些追忆。
夏星沉心头颤动,垂下眼帘听,拇指在文件上方反复摩挲。
许心舟低笑了一声,像是还在对夏星沉说,也像是自言自语:“既然在我的生命里占据了很大的分量,又怎么能轻易被剥去呢?我剥不了,也剥不动。”
秦霂那天的告白始终像一柄匕首,深深地捅在夏星沉的心里。许心舟现在的这番话,无异于一只无形的手,将那柄匕首四下搅动,让夏星沉心底漫上难言的疼痛。
“那你面对遗憾的时候,不难受么?”夏星沉低喃,眼中少见地浮现了迷茫和求知欲。
“怎么会不难受呢?”许心舟轻声笑,叹气道:“甚至不只是难受,还有后悔,很多很多的情绪。”
夏星沉一怔,“后悔?”
许心舟点头,“是,后悔。重来一次的话,我想我不会那么坚持当初的决定。选择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认死了那一种呢?换句话来说,我以为最好的解决方式只有一种,可那只是我以为而已。”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眸注视着夏星沉,将那双古井般的双眸中漾起的微弱情绪尽收眼底。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烦恼是跟霂姐有关?”许心舟怀着试探的语气问。
夏星沉凝眸看她,半晌才点了头。
“我的感觉果然没错。”许心舟了然地说,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叮嘱道:“你的事情我就不多问了,你要是愿意说的话我随时听。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去做两个人的决定。说得好听点,这叫深情,说得不好听的话,那就是没有谁有权利去替别人做决定。”
她不知道夏星沉跟秦霂之间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以夏星沉的性子来说,会把事情埋在心里是可想而知的。她只能尽可能从夏星沉刚才罕见的求知欲里探究出分毫,再给出一二看法。
夏星沉一时怔住,许心舟的话跟高奇奇的话不谋而合。
不该替秦霂做决定,或许她担心的,秦霂却是能够接受甚至希望的。
倘若秦霂不喜欢她,她仍旧可以隐瞒自己的心意,让秦霂顺其自然地度过这一生。可如今预想的状态已经脱了轨,她只能让秦霂自己选择。
在她们之间没有隔阂,在清醒的状态下去选择。
“我知道了……”夏星沉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满身轻松。
在联系秦霂那天她已经做好了打算,而今天跟许心舟的谈话,则是让她想要加快跟秦霂之间的进度。
首先……首先她要试探秦霂对妖的接受能力。
如今有了盼望,她的欲望就不再是让秦霂选择而已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够被接受。
夏星沉靠在沙发里,竟有些入神地在沉思着。
许心舟“啧”了一声,调侃道:“怎么回事?你今天不对啊。”
“嗯?”夏星沉回过神来,把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稍稍遮掩了自己刚才的出神。
“算了,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说。”许心舟憋住笑,紧接着绘声绘色地猜了起来:“不过容我八卦一下,我不是很能猜得到你跟霂姐之间的问题。你说要是家世背景嘛,她妈妈是电影界的传奇人物,名气就不用说了。你的话,富豪榜上大名挂着,方方面面都吃得开,黑白通吃……”
她越说越夸张,夏星沉把她的计划书放在一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哪有这么夸张?”
“怎么没有?你真是对自己不够了解,还不如我呢。”许心舟掩住嘴笑,本来微侧着身子跟夏星沉说话的,笑得陷进沙发里去。
夏星沉难得开怀,许心舟刚要继续调侃,却瞥见夏星沉翘起的唇角敛了回去,目光投向办公室门口。
几秒钟以后,高挑的身影映入她们眼中。
秦霂一手拿着牛皮纸袋,另一只手轻轻敲了两下开着的门,微笑着问:“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霂姐好久不见了。”许心舟连忙笑着站起身,心底不禁腹诽了夏星沉两句,这耳朵也太灵了。
夏星沉也站起来,又是几天不见,她这次没有收回关切的目光。
“好久不见。”秦霂走进去,把牛皮纸袋放在了茶几上。
许心舟看了一眼,了然地点头,“看来你们有事情要谈,那我就不打扰了。”
“嗯,改天再约。”夏星沉声调平淡,送客的意味很明显。
许心舟佯装恼怒地瞧了她一眼,这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