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真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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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疲惫积累,再加上昨夜耗费的心神,季畅这一觉直睡了一天一夜——清晨时入眠,再睁眼还是清晨,若非床边多了个趴着睡着的人,她几乎以为自己只是闭了会儿眼。
不过待看清床边守着的人时,她还是诧异了:“阿玥,你怎么在这里?”
许是太过惊讶,她脱口而出,长时间的沉睡让她声音有些低哑。不过即便声音不大,趴在床边睡着的乔玥还是被这一声喊得惊醒了,“唰”的一下坐起来时,还有些迷迷瞪瞪的。
眨了眨眼睛,醒了会儿神,乔玥定睛看去正见季畅脸上带着两分歉疚看着她。还不等乔玥弄明白对方又再歉疚些什么,就听季畅又道:“不好意思,将你惊醒了。”
乔玥听到这话简直哭笑不得,可还是先问了句:“你怎么样,可还好?”
季畅睡了一天脑袋也有些昏沉,她坐起身来,还有些不明所以:“我自然还好。只是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应该是我家吧。”她说着还四顾一番,仿佛害怕自己弄错了地方。
乔玥难得看她这般迷糊的样子,便有些好笑,自己也难得耐心的解释道:“你前日让人给我送的信我收到了,不过昨日我阿爹回府就说你病了,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她说着抿抿唇,又道:“常清他们说你没事,可我不放心,索性就留下了。”
她说得简单,可事实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之前乔尚书就不乐意看两人黏糊,现在局势转变他态度恐怕更微妙,哪里会轻易让乔玥留下?
可乔玥不仅来了,还留下了,为的正是她轻描淡写的不放心。
季畅心下一软,眉目柔和带着温情:“你放心,我没事的,就是之前累得狠了多睡会儿。”
乔玥听了她解释,却还是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显然对她的话没有全信——乔玥虽是直率冲动,但她又不傻,自然知道为先帝哭灵时告病代表着什么。君不见有多少老大人拖着病体都去了,偏季畅此时告病,若非病入膏肓便是在压根作死。
许是季畅病弱的名声太显,竟没人觉得她是托词,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真病得下不来床了。
乔尚书那般不待见季畅,甚至将女儿送去外家以避免两人见面,遇见这事也回府告知了乔玥,而且放任乔玥来了侯府探望。乔玥看着亲爹这态度,当时都快吓傻了,好在季畅没事。
季畅见她不信,再三强调自己没事后又安抚几句,转而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乔玥盯着季畅仔细看了一阵,见她惯来苍白的脸颊都因睡醒多了几分血色,看上去似乎比往日还康健些。于是稍稍放下担忧,答道:“你昏睡了一天一夜,这都是第三天早晨了。”
季畅沉yin着点点头,心中大抵有了计较,眉眼似乎都放松了些。而后她想了想又对乔玥道:“阿玥你帮我去唤常清或者常明过来可好,我又是要问他们。”
乔玥还想与季畅独处说说话,可看季畅神色也知道她要问的是正事,于是乖巧的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就准备出去叫人。结果她刚一站起,就觉腿上蚂蚁噬咬一般的酸麻,动了动更有一股麻痛传来,痛得毫无准备的乔玥脚下一软直接跌到了床上。
季畅见状下意识伸手将人接住了,先是问了句“怎么了”,紧接着看到乔玥痛的皱成一团的脸忽的醒悟过来。她也没说什么,一手抱着乔玥,一手便去揉捏她酸痛的腿。
血脉不通带来的酸痛来得剧烈,去得也快,不一会儿那股痛意便渐渐消散了下去。
乔玥靠在季畅怀里,这会儿却不想起身了,索性勾着她的脖颈问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方便出去,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先问问我,说不定我也知道呢。”
季畅连自身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乔玥了,其他的自然也不必对她隐瞒太多,闻言一边替她揉腿一边问道:“那你可知,我睡这一日,朝中可曾发生什么?”
乔玥一听便知道她要问什么,先是道:“你是说燕王谋逆之事吧?先帝尸骨未寒,陛下便没要他性命,只将他贬为庶人圈禁在府中,永世不得出。”说完最大的一件事,又道:“另外就是你告病这事,百官都以为你病入膏肓了,也没人深究什么,听说陛下还往侯府赐了不少药材。”
燕王之事季畅其实并不关心,毕竟成王败寇已成定局,新帝又不是什么和软的人,绝不会再给他翻盘的机会。倒是新帝给她赐了药材,却没趁机派御医登门,让季畅泛冷的心稍稍回暖了些。
新帝赐药,便是在表明态度维护于她,如此也免去了百官针对弹劾,往大了说甚至可以看成他对武安侯府的新态度。而没有趁机派来御医验证她所言真伪,更是这位旧友对她的信任——试探也好,直言也罢,或许他需要的也只是一个不去怀疑的理由。
虽然季畅说了那番话,今后便真的不能再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