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更凑近了一点。
眼睛的距离不到十厘米,更别说是唇了。
我听她轻声说:“教我。”
明明是对着我说话,却仿佛能感受她因为说话而吐出的风,轻柔地洒在我的耳边,不似情话胜是情话,让人如何定下心来思考。
我咽口水,看了眼她的鼻尖,再看她的嘴唇,顺着她的话:“怎么教?”
她眉眼弯弯:“撒娇一般说什么话?”
我脱口而出:“嘤嘤嘤。”
说完才觉得不对。
套路!都是套路!辣鸡!周小以辣鸡!
我压着她的肩一把推开她,看着她的越来越深的笑意更是抓狂,我气愤地捏住她的下巴,急说:“不行,你也要嘤给我听!快说嘤嘤嘤!”
她一脸的敷衍:“嘤嘤嘤。”
啊!耍赖!
我重重对她哼一声,从她的大腿上离开,坐在了她身边,心疼地抱住自己,而她竟然不知悔改地在我身边笑。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转头瞪了她一眼,这一眼也顺便让我瞄到了她的膝盖,于是我伸手摸了摸,果然在上面摸到了干巴巴的泥土。
我语气不佳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腿,再指着她的腿:“放上来!”
她边笑边挪动身体,把两只腿架在了我的腿上,我再次瞪了她一眼后,低头仔细地看着她裤子膝盖的地方。
“脏死了。”我拍了几下,又摸了几下:“好好的跪在地上干嘛。”
她靠着椅子撑着头,头发软软地搭在手臂上,解释说:“那样看得见你的表情。”说完她忽然凑上在,歪头在我耳朵下轻轻吻了吻,拉高了一点声调,说:“谢谢学姐,学姐好乖。”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何澄,而我竟然觉得有点萌。
好在这几天没有下雨,她穿的还是深色的裤子,多少只是沾了些灰尘,拍了几下后我站起来,顺便让她看看我的屁股,她说没有脏,我也放下心来。
而我们的画风也因此一转,开始讨论那个牌子的洗衣ye好用,热烈讨论了十几分钟后,因为草丛中忽然的一声虫鸣,让我们双双恍悟过来,这时候讨论这种生活琐事,确实挺浪费的,还不如打个野战呢。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的内心是不想回去,虽然话题中已经让我觉得有些困,但陪她在这里长聊的心胜过一切,不说话也没关系,她在身边就好。
于是我找到刚才话里的一个疑惑,问她:“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洗衣ye用的什么牌子?”
她对我一笑:“偶尔你洗衣服的时候,我在隔壁听。”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心,包住:“听你哼歌,听你和鱼鱼聊天,听你打电话。”
我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啧啧两声:“这样显得你很爱我哎。”
她毫不避讳:“我是啊。”
好的。
好的好的。
暗藏在心里的心思某天表露在外了后,总是会一发不可收拾,从前她藏得那么好,我看不出一点破绽,原来这一切在一开始就已经很美好,我们互相喜欢互相猜疑,我们不敢上前不敢动作。
直到被揭穿,才发现,原来抱有一样的心思,于是把积尘已久的情感全爆发出来。
说这么多,我只是想表达,我也很爱她。
啊,希望明天脑袋清醒时,不要觉得自己腻歪。
我很想让她回去睡觉,可到底私心舍不得她走,而她也没有对我表示任何的困意和打发,我靠着她的肩膀,安静了几分钟后,觉得再不说点什么,很可能就要睡过去。
于是我找了个话题问她:“你看过我的手机屏保吗?”
她点头:“上次学姐说了之后,我偷偷看了一眼。”
啊,我中毒了,明明她语气平淡,只是简单地阐述了事实,而我竟然觉得她话里的那个偷偷,萌炸了。
我咽口水,找回自己的话题:“我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去拍那些照片。”
她思考了一番,说:“你知道我以前很胖的,喜欢吃,所以我不太爱说话,小学时我见过同学喜欢欺负长得胖的,我那时想,是不是话少一点,他们就不会关注我,就不会欺负我,事实证明真的是这样。”
这句话说得我好心疼,我捏了捏她的手,她看着我忽然笑了:“不用这么看着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的童年还算平稳。”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能想象,何澄大概就是那种最后一排不爱说话没有存在感的同学吧。
我嘿嘿一笑,听她继续往下说:“这个体重一直保持着,高中好好学习了之后,就瘦了下来,有天听到有人说我长得好看,问我有没有兴趣,他们想给我拍照片,我想了想就答应了。”她看着我偏头:“我那时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漂亮了。”说完她带着笑问我:“我好看吗周小以。”
我哈哈哈三声:“您在和我开玩笑吗,物理系系花。”
她听后笑意更深,忽然伸手揉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