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头向外偏了偏:“来了七个人,武功不高,带有武器。”
果然,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男人的喊叫和女人的哭泣,尉迟琳琅眉头一皱,问道:“店家,外面是怎么了?”
茶肆老板面带苦色地将原委道来。原来这巷中卖豆腐的是一对夫妻,妻子柔弱,姿色动人,长平侯之子一日偶见,想要娶回府中,便日日派人来sao扰。并不亲自出面,只雇一些平时便勒索商户的地痞打手,扰的众人不得安生。
“京中各巷,都有卫兵巡逻,为何不求救。”
她听着外面的声音,神色渐冷。
教训一番
“长平侯之子,那是什么身份,官老爷哪敢管啊。”老板已在劝客人离开,“姑娘,你们也尽早离开吧。”
羽站在她身旁:“我去杀了他们。”
“不必。”尉迟琳琅道,“教训一番,点到为止。”
茶肆里中只剩下尉迟琳琅一位客人,她扬起一只手:“老板,先不急着赶客,很快的。”
那外头声响,确实转瞬即逝,羽走进来时,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皆着粗布衣服,男子个头不高,身材结实,女子只用木钗束发,却是我见犹怜,楚楚可人,但是面容憔悴,损了几分姿色。
“这是小姐。”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双双跪下:“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这汉子名叫陈启,与妻子四娘成婚三年余,在这巷中盘下一件铺子,手磨豆腐为生,在此事之前,日子过的十分和睦。
“这么说,你们曾去府衙击鼓,却无人回应。”
“不仅如此,那群恶人,还打伤了相公,奴家本想自尽,谁知他们还不放过,说要整个巷中之人都不得安生。”四娘用袖子擦去眼泪,“幸好今日小姐,小姐救了我夫妇二人。”
她沉yin片刻,睫羽微动,吩咐店家将今日之事保密,又劝慰陈启夫妇暂不开铺,自有人护他们周全,才同羽回到宽阔官道上。人人皆说京城乃天子脚下,百姓最为和乐,尉迟琳琅却毫无喜色。
“端木苒,在常州领兵,是端木巡,还是端木辙。”
“端木辙。”
“老三啊。”尉迟琳琅叹了口气,“也不怪李季章不敢动,长平侯最宠爱的小儿子......好大的威风。”
“小姐也还不能动他。”
她道:“是不能,但敲打一番,治治他。”
出了这档事,尉迟琳琅也没了闲心,便回了宫。乐阳翘着小嘴,替她换上宫服,边佩戴发饰边嘟囔:“陛下又让人将奴婢迷晕了,奴婢醒来不见陛下心急如焚......”
尉迟琳琅拿了昨日剩下的奏折,嘴里应付着她。百官上奏,均经行左右相初阅,再至她手中。右相统领六部,左相则掌管翰林院,大学院等各院,有些小事,都不需上报给她。但总有官员,通过各种途径,直接递了折子给她,弹劾二人的为多。
这份折子,将左相说的是迂腐古板,性子孤僻,相府中不设流水假山,园林洞景,反而鸡鸭乱飞,活生生一个农家菜园。他行文雅致,也不知是想说左相粗鄙,还是描述了一幅田园景象,尉迟琳琅记下此人姓名,乐的不可开支。
恰逢左相请见,在议事殿等了片刻,又在她刚踏入宫门便一丝不苟行了大礼的左相,起身后看见尉迟琳琅愉悦的笑脸,露出了开年来第一次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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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与否
左相越竹溪,是圣朝读书人的榜样。多少举人,在花甲之年,才榜上有名,乍闻喜讯,喜极而泣的有,自此疯癫的也有。而当年还是个十八岁少年的越竹溪,连斩三元,当时先皇的身子已不大好,殿试均由三公主负责,据说她不顾规仪,在越竹溪身旁久久停留,殿中一大半人,已心内有数。
但他的仕途并非一帆风顺,三公主流放chao州,越竹溪自也被贬,直到尉迟琳琅登上帝位,越竹溪一跃而上,成为左相。
尉迟琳琅忆起那奏折隐隐透出的意思,左相乃陛下的人,陛下应多多规劝,免失天仪。
说他是她的亲信,这话不假,但男宠面首,则是向来喜好风流韵事的百姓们臆想之事。
就看越竹溪这单刀直入,开始汇报政事的模样,纵使他长身玉立,身着紫袍,依然正气凛然,尉迟琳琅无奈。
“今日臣自偏门入宫,在门外碰见了翰林院编撰周大人。”
越竹溪突然话锋一转,娓娓道来:“周大人质问臣,为何在陛下恩典下建立相府后,不细心维持,毫无臣子气派。臣回道,府内空旷,与其闲置,不如好生利用,我朝律法,历代史书,均未提及此径不可。周大人面红耳赤,将臣数落了一番,上轿而去。”
“他数落你什么了?”尉迟琳琅憋笑。
“周大人说臣,仗着陛下宠爱,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说来也巧,尉迟琳琅第一次在殿试上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