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有话要说?”
殷东佑愕然, “还请大将军赐教?”
“既然陛下想不出是何话, 那我就僭越问陛下了。”年宛娘眸光如炬, 隐有寒光, “陛下可否与臣说说,阿黄到底是什么来历?”
殷东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赔笑道:“阿黄不是云舟的狗么?”
年宛娘含笑道:“现下是云舟的,可之前又是谁的?”
殷东佑转眸往敞开的殿门外看了一眼,反问道:“是容兮告诉你的?”
椒房殿外, 尉迟容兮扶腰而立,嘴角噙起一丝涩然——他终究是提防着她的。
“看来,这椒房殿是容不下容兮了。”年宛娘并没有问到底的意思,她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里,“未免歹人对她腹中皇子起心思,这宫中一日危机未除,容兮就在臣的大将军府中住一日。”
尉迟容兮眸底闪过一抹惊色,她原以为自己不过是年宛娘手中的一颗棋子,却不想最后年宛娘还能想起护她安然。
殷东佑连忙起身,急声道:“大将军误会朕了!”
“误会?”年宛娘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殷东佑叹息道:“如若是朕告诉你,朕认得阿黄,大将军一定不会尽信,只怕还会以为是朕在耍什么把戏。所以,由容兮告诉你,大将军就不会怀疑朕的用心,这是好事。”
“六年前,朕还是太子之时,曾在皇宫见过阿黄。”殷东佑主动开口,“朕还以为是宫中厨子拿去宰杀的土狗,一时起了怜悯之心,便喂了阿黄一根rou骨头。”
年宛娘眸光疑惑,“阿黄后来又怎会出现在西海小渔村中?”
殷东佑摇头,“朕也不知它为何又出了宫,还与云舟结识,想来……许是一种缘分吧。”
“缘分?”年宛娘蹙紧眉心,若阿黄真如殷东佑所言,那这宫中必有人带着阿黄早在六年前就去了西海小渔村。
小渔村分明就是魏王府设在外的一处牢笼,囚住了云舟,她却不自知。若是六年前这宫中就有人知晓小渔村不简单,那云舟的身世便不会那般简单。
这几乎就能佐证萧别说的,云舟是先帝与孙云娘之女,所以有人先年宛娘一步查到了云舟所在,悄悄混入了小渔村,或是想寻机救云舟,又或是想刺探魏王府究竟想做什么?
殷东佑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大将军还想知道什么,朕一定据实以告。”
年宛娘需要静静理一理这其中的蹊跷,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椒房殿外,“容兮还有两月便要临盆了,她腹中的皇子可不止陛下一人看紧。”
殷东佑重重点头,“所以朕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她!”
年宛娘抬手示意不必,“那就容臣放肆,迎皇后娘娘入我府中安养。”
殷东佑脸色沉下,握紧了拳头,“如此一来,只怕百官们又要上本参大将军不守君臣之礼……”
“陛下能代臣抗下的。”年宛娘轻描淡写地说完,对着殷东佑微微一拜,便跨步踏出了椒房殿。
似是知道尉迟容兮就在殿外,她驻足侧脸,笑道:“柳儿,帮娘娘收拾行装,本将军的车马就停在宫门外。”顿了顿,她凝眸看着尉迟容兮,“随师父回家。”
尉迟容兮又惊又喜,她愣了愣,待回过神来,年宛娘已走得远了。
“家……”尉迟容兮眼圈一红,原来她的生命之中还有这个字存在。
柳儿大喜,低头退了下去。
殷东佑不知何时来到了尉迟容兮身后,他不舍地看着她,“容兮,朕不想跟你分开。”
尉迟容兮佯笑道:“陛下,臣妾这身子已经这般重了,留在宫中也无法侍奉陛下。或许正如大将军所言,臣妾还会成为那些歹人的目标,留在宫中只怕会连累陛下。”
殷东佑握紧了尉迟容兮的手,“容兮,我能保护……”
“我也能保护我们的孩子……”尉迟容兮抽出了手来,覆上隆起的小腹,“陛下,就容臣妾最后放肆这一次,待臣妾平安产下这个孩子,臣妾定会带着孩子回来的。”
殷东佑沉沉一叹,“朕,依你。”
尉迟容兮笑道:“谢陛下。”
“这儿,也是你的家。”殷东佑话中有话地说完,“朕以后下了朝,就去大将军府看你。”
尉迟容兮刚欲反驳,殷东佑便扶住了她的双肩,一字一句地道:“来的路上,朕会小心,不会再被歹人掳走了。”
尉迟容兮皱了皱眉。
天子日日驾临大将军府,百官们不知会如何中伤大将军。万一天子在路上真有个什么闪失,年宛娘便坐实了臣大欺君之罪,到时候将会引来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臣妾……”
“臣忘了一件事。”正当尉迟容兮准备开口说留下之时,年宛娘去而复返,“既然是迎皇后娘娘入府安养,自然该亲自逢迎。”说着,年宛娘走到了尉迟容兮身边,微微躬身,“皇后娘娘,请。”
尉迟容兮迟疑地看了看年宛娘,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