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子的?”
一旁的沈鱼听着,忍不住插话问:“你怎么识得见山的?”
“谁和他识得啦,不过小时候见过几面。”
宋渊心思素来细腻,此番同赵星说了会话,心中便约莫生了个猜想,“方才你道自己是从北地来的……莫非便是灵州?”
赵星见宋渊猜着自个来历,微微愣了神,“你怎知我从灵州来的……”她说着又抬脚去踩地上的叶子,“他﹑他同你提过我吗?”
宋渊听罢一笑,“嗯……有次偶然听说他正要与灵州赵家议亲。只不知他那个赵家是不是你那个赵家?”
赵星闻言,霎时便是红霞飞面,“不要脸!他怎能同旁人胡说八道?我家还没答应呢。”
“我与见山同为师父入室弟子,也算不得是旁人。”
这时沈鱼又笑道:“原来你是见山未过门的娘子,我们救了你倒是巧得很。”
“姐姐!都说了我家还没答应的!”
宋渊见她神情便知她有心徐见山,不其然却起了些坏心,“你要是不愿意,与我直说便是,回头我碰着见山便好好劝他一劝,教他莫要强人所难。”
赵星骤然听得此话,却是扭过头瞪了宋渊一眼,“要你多事!”她说罢,自个便急急地迈步而去,然而走了没几步,又回头扯了沈鱼一道走了。
此番宋渊见得沈赵二人携手渐走渐远,觉着赵星确然是个麻烦,心中盘算着明日一早便要把她送走。
三人如此边走边说,从旁取道,绕过了鬼市,待到得客店已是五更天(1)。
赵星这几日来很是遭了一番折腾,回到客店时双眼已是睁不开来,只想往床上扑。待她听得沈宋二人同宿在一间,立时便偎了在沈鱼身边说:“我心里有点害怕,我想同姐姐睡一间。”
宋渊闻言心中嗤了一声:方才那活蹦乱跳的模样儿,哪里是害怕了?
然而沈鱼见赵星靠着自己,神色确有几分怯怕,便点了点头说:“阿渊,你去另外要个房间吧。”
宋渊见沈鱼竟帮着外人,一时气结,是以也不应她,背过身便走了。
赵星见宋渊负气而走,心中一乐,又朝宋渊身上泼黑水:“姐姐,我瞧着宋大哥心眼儿小得很,你还没嫁他呢,可千万不要把他惯坏了。”
沈鱼想了想,边推了门边应道:“他是心眼小没错,但他待我却是很好的。”
那厢赵星却没想到沈鱼把话说得如此直白,甫听见便愣了一愣。转念间她又把沈鱼的话想了一遍,心中蓦地却是生了些酸酸涩涩的滋味。
沈鱼见赵星无话,只道她是累了,便先把床铺好了。
说来也怪,赵星原来还觉着困,待上了塌却是没了睡意,便从被子底下捏了捏沈鱼的手问:“姐姐方才也提了﹑提了徐玉山的名字……你也认得他吗?”
沈鱼听得这话,便约略讲了自己如何从密州道上与隐仙三人碰见,又如何到得西毫。
赵星闻言,默了默方道:“那么他身子可大好了?是不是……还是从前那病恹恹的样子?”
沈鱼听罢,想了想徐见山的样子,方答道:“看着是好了的。”
赵星听得似是十分欢喜,侧身抱着沈鱼道:“那就好啦。”她这般抱了沈鱼一会,又靠在她耳边说:“他﹑他从小便是药罐子,只听说他去了隐仙学艺后身子便大好了……然而我娘总是不信,怕我嫁了过去要守活寡。”
沈鱼听了这话,心中转了转,笑着问道:“我晓得了,你这番从灵州而来不是去探亲的,是去代州寻见山的是不是?”
赵星一时被沈鱼勘破心事,抱她的手不意间便紧了紧,“姐姐别胡说,我确实是去探亲的。”
“哦?去探亲顺道看看见山是吧。”沈鱼说罢侧首看着埋在她颈侧的小脑袋,又说道:“见山眼下正在代州,你也不算白来一趟……只灵州离密州却是近上许多,你怎么却绕了这许多远路?”
“近有甚么用?我娘不许我去看他啊。”赵星说罢悄悄叹了口气,“你说他们怎么这么死脑筋?我就去看一眼而已,又不是立时便要嫁给他……姐姐,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甚么?”
“羡慕你时时都可以与意中人在一处。”赵星这话刚出口便想到自己这不是认了徐玉山是她意中人么?是以她立时便求沈鱼道:“我方才与姐姐说的话你千万要守密,尤其不可与宋大哥知晓……他知道了定然要笑话我的。”
“嗯,我不说。”
“……我们拉个钩吧。”
沈鱼听得心中一笑,却仍是在被子下摸着她的手轻轻同她拉了钩。
赵星见沈鱼应了,遂宽了心,又缠着沈鱼道:“姐姐既见着他不久,不若多跟我说一些他的事吧?”
沈鱼听罢便挑了一些徐见山的琐碎事与她说,才说了一会便见赵星已是合着眼睡了过去。沈鱼见此也要入睡,然而她方闭上眼,却忽地听得窗外传来动静。
沈鱼闻声正要起身,却见床帷已被掀开了,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