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经书要紧,你莫要闹别扭了。”
然而沈鱼听了只是冷笑,“这点xue功夫最磨性子,我不耐烦学。”
自二人相识以来,沈鱼从未曾对宋渊如此摆过脸色。宋渊只道沈鱼是恼怒自己撇下她来追叶婉萝,便想同她解释一番——虽则叶婉萝武功远及不上沈鱼,然而沈鱼却未有叶婉萝那般心眼。宋渊怕沈鱼碰上她要吃亏,彼时又得留人下来照看那女郎,因着这诸般原由,宋渊方撇了她独自去追叶婉萝。
“姐姐,你听我解释。”
沈鱼闻言却不搭理他,只同叶婉萝说:“你要杀人却来学甚么点xue手法?”
叶婉萝听得这话,也顺着她话头道:“鱼姐姐说得是。要杀人自是该学剑……那么,姐姐是否愿意教我飞鱼剑最后一式?”
沈鱼听罢,垂眼想了想,问道:“悟真教主武功同我比起来如何?”
叶婉萝忽地听闻沈鱼如此问话,心中暗暗思量了一番方说道:“悟真教主已是而立之年,比姐姐多了几年修为,想来武功也比姐姐稍胜一筹。”
沈鱼听得嗯了一声,“我从小习剑,你却是半路出家的。这飞鱼剑是我自创招式,若说我能使出飞鱼剑十成威力,换了你出手只怕顶多能使出六成……按你说的,那教主武功尚且高出我几分,你便是学了飞鱼剑当真能杀得了他?”
叶婉萝小时虽学过些拳脚功夫,但正经习武却是从入悟真教开始的。这两年来她凭着几分天赋,勤修内外功夫,方得如此修为。只她也心知沈鱼所言非虚,一时便垂了眼未有反驳。
然而叶婉萝转念又思及这两年在悟真所受种种,心中到底不甘。是以她便抬了头,红着眼眶,盯住沈鱼问:“难道姐姐是教我弃了这念头不成?”她说着又轻轻地笑了笑,“你们不要经书了么?”
沈鱼摇了摇头,回看着叶婉萝双眸说:“我要经书,你要人命……既如此,我来帮你杀他如何?”
沈鱼此话一出,宋叶二人均是愣住。悟真教水深,这些年来几多正道之士欲除之而后快,俱是铩羽而归,宋渊自然不愿沈鱼去蹚这趟浑水。
“姐姐……这事还得商量。”
此时沈鱼虽是听着宋渊的话,却并未应声。
那厢叶婉萝却似是不信,竟颤声问道:“你当真愿意助我?”
“是。”沈鱼说着点了点头,“那厮害了这许多人性命,难道不应当杀他么?你若是不信,眼下我便与你击掌为盟。”
沈鱼说罢,双指并拢,暗暗运上真气便点向了叶婉萝胸前要xue。然而叶婉萝被她戳痛了,却仍未解得受制的xue位。
叶婉萝倒是记着宋渊刚刚已解了自个两处xue位,便提沈鱼道:“……剩下的是膻中xue。”
沈鱼闻言,正要指向她的膻中xue却被宋渊拦了下来。
“姐姐让我来吧。”
沈鱼听得哼了一声,然而见着叶婉萝吃痛的模样终是收了手,让道予宋渊。
宋渊心知沈鱼正犯着醋劲,是以也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徒手给叶婉萝解xue。因以他便拿了匕首尾端,轻轻敲了敲叶婉萝心口,彻底解了仙人指路所封xue位。
叶婉萝一时得了自由,只觉原来堵着的气霎时便松动了。她抚着自己胸口,咳嗽大作。
待她的咳嗽声消下,沈鱼方与她道:“来。”沈鱼说着便举了掌心,朝向叶婉萝。
宋渊见此番拦她不得,便也不再言语,只立在一旁等着。然而他心中却是想道:往后再想法子教姐姐反悔便是了。
那厢叶婉萝看着沈鱼竖着的手也慢慢地举起了手,往她手心拍了三下。
三掌了了,叶婉萝方收回手,低声道:“姐姐记住允了我甚么。”
“不骗你。”沈鱼想了想又问:“那悟真教主现下在何处?”
“悟真地盘就在西京附近。”
沈鱼闻言心忖:师父说的果然没错。
“正好,两个月后我也要前往西京,届时我们便在那聚头。”
宋渊原来还怕沈鱼临时起意,马上便要杀去悟真。此际听得她还记着二人要去扶风,心中方定了些。
“好,我在西京等姐姐。”叶婉萝说罢也不久留,只朝沈宋二人拱了拱手,一转身便施展了轻功,扬长而去。
待叶婉萝走了,宋渊便走到沈鱼跟前。然而待见得她脸上神色,也不敢再拉她的手,只沉声道:“刺杀悟真教主一事岂同儿戏,姐姐得再想想。”
沈鱼听得侧首看他,然而面色仍是淡淡的,“悟真害人无数,如今难得有阿萝作内应,何不试上一试?”
“可是——”宋渊这话尚未说完,只骤然听得铮的一声,沈鱼竟是拔了含光指向自己。
宋渊见她举剑相向,心中猛然一跳,忙唤道:“姐姐!”
此时沈鱼却是笑了笑,原来指着宋渊的剑尖缓缓向上挪,又侧了剑刃拍了拍他脸颊道:“怎么了?杀人的胆子没有,同人亲亲抱抱的胆子倒是大得很啊。”
宋渊闻言正要辩解一番,然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