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此时他偷眼看了看沈鱼,却见沈鱼也悄悄地看着他。只二人眼神方碰着,又马上分开了。
朱灵如此看着两人,过了会方闻得宋渊应道:“说过的。”
朱灵听了,微微颔首,“我已知 《悟真妙经》下落了。”
这两日宋渊正苦恼如何寻这经书。此番听得鬼谷大仙的话,一时大喜过望,遂欢喜道:“请大仙指点迷津。”
“这书分上下册,下册说的方是双修法门。然而这下册有半部在龙门教,有半部在悟真教。”
沈鱼听得不明所以,便问:“这龙门教不是道门正宗吗?怎地会有这经书?那悟真教同他们到底有何干系?”
她说罢,不觉间便望宋渊,却见他眉眼弯弯隐有笑意,似乎在说:不是说过不练这双修法门吗?如今又问起来了?
沈鱼见了他的样子,正要反唇相讥,却闻得朱灵道:“原来从前龙门教中有一派便是习双修一途,这《悟真妙经》亦是龙门前人所撰。”接着朱灵便与二人说道那吕姓弟子如何毁了经书,又如何自立门户,创了悟真一教。
宋渊听罢,心忖:这龙门教的Yin私事定是王掌教说与她知的。只他尚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王灵官,遂绕了个弯说道:“这下册分成两半,要从龙门教中取得殊不容易,我们还是先从悟真那边入手吧。”
然而朱灵听得却摆手道:“明日一早我便上三清山取经。”
沈鱼闻言,心中一惊,忙摇首道:“不成。师父你老人家道行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怎能……”
朱灵见沈鱼忧心,默了默方道:“经书是龙门掌教答允予我的,你不必担心。”
沈鱼听罢啊了一声,忽又听得宋渊道:“晚辈明日无事,不若便同前辈一道上山?”
朱灵闻言,睇了宋渊一眼,却未应话。
宋渊见此,又劝道:“晚辈些微道行虽帮不了大忙,然而跟前辈去白云观也能侍候一二。”
“是。徒儿也去。”
“你又入不得白云观,上山作何?还是在山下歇着些。”
朱灵说罢,也不待沈鱼答应便起身回了内室,末了却与宋渊道:“我同王灵官约了明日辰时初在三清山下等,你也去歇了吧。”
宋渊听了这话便知她这是允了,遂连忙去让人要了个房间,留了沈鱼师徒在一个屋子里歇息。
到得翌日,宋朱二人一早便起来往三清山出发。二人甫到山下便见一个身着玄衣道袍的挺拔身影远远地候着。那玄衣道士自然便是王灵官。他见朱灵从远处而来,心中不禁欢喜。然而见得她身后竟跟着一个隐仙小辈又不禁一愣。
王灵官认清他果真是布道大会上的隐仙道士,不禁问道:“大仙同这隐仙弟子有何关系?”
朱灵听得答道:“他便是要与我徒儿双修之人。”
宋渊未曾料到朱灵会如此说道,一时间便垂了眼不看王灵官。
那厢王灵官骤然听得这话,心中微异,默了默方道:“既如此,都跟我上山吧。”他说罢,当即使了轻功向山上的白云观奔去。
宋朱见此,也施了轻功在他身后跟着。只宋渊与二人尚有差距,一路上便颇为吃力。如此约莫奔了大半个时辰,三人终于到了白云观。到得白云观,宋朱两人便默默跟在王灵官身后,他们穿过许多屋所朱门,终到了王灵官书房。
几人入得屋内,王灵官便让宋朱分别落了座。未几,他便捧了个锦盒来,与宋渊道:“这便是悟真妙经,”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一间耳房道:“那屋里已备了纸笔墨砚,你便到那处誊抄一份吧。”
宋渊听得并不立时应话,见朱灵朝他点了点头方应了声。
待宋渊捧了锦盒离开,朱灵便开口道:“你昨晚说的故人何在?”她说罢见他只看着自己,笑而不答,便想到他素性胡闹,从前便爱作弄自己,不禁嘲道:“未曾想当了这些年的掌教,你竟是毫无长进。你这样的人也配当一教之掌么?”
王灵官听罢并不恼怒,“你说得没错……我性子本就配不得当这掌教之位。然而这些年圣人对张真人愈发看重,师父不愿看着龙门被隐仙压了一头,又见我在修道上有几分资质,才把掌教之位传予我。”
朱灵闻言,哼了声道:“修道之人却把这名声看得重于性命,这道岂不是白修?”
王灵官听了苦笑道:“人心易变,人性难改。这千百年来修道之人何止千万,可是能渡刧成仙的又有几人?师父是放不下名,”他说着顿了顿,“你放不下怨……我﹑我也放不下。”
朱灵听了这话抬首看他,只碰着他的眼神便觉一阵心慌意乱。她心下一急,别过脸便要起身,忽地却被一只手拉了袖子。
“慢着。”王灵官说着放了她袖子说:“这回我没骗你,那故人快回来了,你就多等一会吧。”他边说着边把一旁的和合窗(1)支了起来,窗户一开,融融晨光便轻轻洒了进来。
朱灵不知其意,朝窗外看了几眼,却见不远处有一个细小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