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乎这些。
丹炳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连在怀中女孩的嘴唇上,它看上去柔软诱人,离得那么近……然后他对上了她的视线,她的眼神几分笑意几分揶揄,又好像别有深意。
她在嘲笑我。丹炳心想,得给这姑娘一点教训。
于是他吻了上去——特别用力的。
阿盈还在笑,哪怕被堵住了嘴巴,若有若无的笑音仍然在喉咙和唇齿间滚动。那气流如羽毛一般扫过丹炳的上颚,痒得他连指尖都微微一颤。
他什么别的事都想不起来了,全都忘记了,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担忧的了。
……
“我喜欢海。”阿盈枕在他的臂弯里,悠悠地说。
“真的?”丹炳懒洋洋地拖着长音,胳膊揽着她,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梳弄着她的头发:“我以为陆栖的人都不喜欢海。”
说完,没等阿盈开口,便又闷笑了一声,“也是,你不一样。我以前也从没见过陆栖的人爱吃那些硬壳螃蟹……骗惨了我。”
“我可没骗你。”阿盈柔声纠正。
“是,你没骗。”丹炳翻了个白眼,“是我自己骗自己,行了吧。”
阿盈亲了他的下巴一下。
丹炳被她亲得一下子绷不住又笑起来。他有点无奈,又有点温柔地低眉望着她:“好了,没关系,大不了我回去想办法,再考一次。阿盈,你等着我。”
阿盈抬起手,轻轻抚摸过他的侧脸。
丹炳的脸长得很好看,是那种轮廓分明的好看。鼻梁的线条挺拔若削,浓眉深眼,双唇薄而内敛,下巴有棱而不凸——阿盈忽然发现,短短几天过去,这少年看起来好像确实忽然就变得成熟许多。
是哪里变了呢?她想。
阿盈凝视这张面孔几秒,便有了答案。
一是那双眼睛,曾经是圆的,活力十足地睁圆的,炯炯有神,眉头也总上扬着,顾盼飞扬。但这会儿他不那么看人了,眉宇的弧度平缓了,深红的双眸垂下来一点,便显得深邃而狭长。
再就是他的嘴唇,总是咧开在笑或者叭叭说个不停时,带出颊上两个活泼的笑窝,让人以为他生来就是长成这样。但其实那张唇生得薄而平,闭合时如两片贴拢的柳叶,寡淡而冷。
她有一会儿不说话,丹炳等了等便皱起了眉,不满又有点急地提高了声音:“你得等我。”
阿盈回过神:“……嗯?”
“……我真的很喜欢你。”丹炳揽着她的手臂用力,箍着她,嗓音闷闷的。
“我也喜欢你。”阿盈笑了笑,“放心,没事的。”
“那你等着我。”丹炳说,“我不在不许找别人。”
“好。”阿盈说,“不找别人。”
丹炳就高兴了,低下头凑过来亲她。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他忽然翻了个身地,重重地滚开到一旁的沙滩上。片刻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阿盈慢慢地坐起来,理了理头发。
“阿盈。”丹炳忧愁地说,“我感觉这个事闹得有点太大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你说,他们不会取消我的终生资格吧?那我就……不能再来了。”
“不会的。”阿盈叹了一口气,终于道:“你别想了,你不会有事,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什么?”丹炳瞪大眼,一下子坐起来转过头望着她:“真的??什么办法?”
“我去找了负责考核的教授。”阿盈笑着对他道:“我想,可以改一改制度,强制要求一海一陆搭伴组队考核,现在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丹炳听了一愣,脑中马上开始迅速地思考。
阿盈继续讲着:“本来想等事情落实再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确定提议是否能通过。虽然说起来占着政治正确,但有点……突兀,强制性,或许有人会觉得形式主义。但这个时机很好,他们正好面临着急需要处理的局面,就多了一点把握。”
“我见过了负责处的教授,枝玫田岚,运气不错。交谈过后,把握就更大了一点。”
丹炳愣愣地望着她,目光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点敬畏来,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巴巴地“哇”了一声。
“如果他们通过了,”阿盈道,“对你的惩罚措施就该会很柔和,可能会是一些形式上的……嗯,当众检讨?也许。”
丹炳:“………”
他看上去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后捂了捂脸。
“当众检讨……唉,也很丢脸啊。”丹炳有气无力地咕哝道:“不过也没关系了,这事儿一被大家知道,我要么是个傻子,要么是个骗子,无所谓了。”
一阵海风过来,呼啦啦地吹起阿盈的头发,白色的浪花又往上卷了一点。
“也不一定。”阿盈说,“新规最快也要明后天才出来,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差想想说辞。一件同样的事,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说法。”
她望了他一眼,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