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天色已经全黑了,秦阳默默地跟在季松毅身后,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对于秦阳突然的亲近和跟随,季松毅心中是存着些疑惑的,他是个直接的人,心里想什么便也说出口了,“同学,要是你和别人闹矛盾了,可以找周教官。”
“我只负责你们的训练,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啊?”秦阳一时没有跟上教官的思路,有些无措地愣怔在那里。
“我......没有和别人闹矛盾......我就是......就是......”秦阳仔细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他在想如果说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呆会儿的话,会不会被他认为是疯子。
看着少年嗫喏的样子季松毅也不好再加逼迫,只好转了话题问道,“你父母为什么把你送进来?”
“因为,我喜欢雕刻,还有画画。”
“就因为这个?”这倒令季松毅有些意外,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嗯,我爸不喜欢。”秦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学毕业之后我本来准备和同学一起开工作室的,后来同学被我爸赶走了,工作室的事情也黄了。”
“他想把我送进机关工作,就像我哥一样,做一颗任他摆布的棋子。”
“我不同意,正想离家出走的时候就被他送到这里来了。”
秦阳的家里有背景,这一点季松毅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这位男生的父亲竟是如此强势和专制,心里莫名地生出了几丝同情,他停下脚步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沉稳地说道,“想开点,其实来这儿也不是坏事,就当沉沉性子吧。”
“嗯!”听到教官的鼓励秦阳开心地笑了起来,其实他早就不认为这是坏事了,因为这里已经有了令他牵肠挂肚的人。
“小家伙,”季松毅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这样,一点小事儿都可以影响你们的情绪。”
秦阳感受着教官手心的温度,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令他欣喜不已。
他大着胆子向季松毅的方向靠近了一大步,轻声说道,“其实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都24岁了。”
“教官今年多大?”
“三十二。”
“那也没差多少嘛,就八岁,”秦阳小声地嘟囔着,随即又紧张地问道,“那教官有女朋友吗?”
“我这个年纪,难道你不该问有没有结婚吗。”
秦阳的心迅速沉入了谷底,他默默攥紧了拳头,试探着问着,“那教官......”
“没结婚,没对象,连恋爱都没谈过,是不是很失败?”季松毅说着点燃了一支烟,略带揶揄的看向秦阳。
“怎么,怎么会,”秦阳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笑容,“教官这么帅,肯定,肯定很多人喜欢的。”
“随缘吧。”季松毅一个人过惯了,反倒觉得单身很是轻松自在。
“小家伙,还跟着我干嘛,你宿舍到了。”
“奥。”秦阳此刻无比痛恨训练营的设计,从食堂到宿舍的路也太近了些,才刚和教官熟络一点就必须要分开了。
这种失落的情绪一直蔓延到睡前,躺在床上的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方面因为教官的单身状态而欣喜,一方面又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进一步接近教官而发愁。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他朝思暮想的声音,“秦阳,睡了吗?”
秦阳的心脏狂乱的跳动了起来,这个点儿了,教官过来干嘛呢?难道......
短短几秒间他脑海里闪现了无数种情景,想得他脸都烧红了起来。
“睡了?那明天再说吧。”
门外响起了季松毅的自言自语声,秦阳急的立马跳下了床,高声喊道,“没,没睡!”
“那我进来了。”
季松毅推开了宿舍的门,他的进入使原本就不大的宿舍更显紧张,秦阳看着月光下教官高壮的身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教官,你来做什么?”
“我给你拿了点药膏过来。”季松毅随手把药膏往桌上一放,“周教官这两天事多,顾不上你们,晒伤了就自己抹抹药吧。”
原本季松毅是懒得管这种破事儿的,但想着学员要是有个好歹校长肯定要唠叨,再加上秦阳是重点关照对象,他才专程去卫生院要了管药膏来。
“早点睡,我先走了。”
感受到教官突如其来的关心秦阳的心脏几乎都要蹦出来了,他可不管季松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能够拉近两人距离的机会。
看着转身要离开的教官秦阳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恳求道,“教官,你帮我抹一下行吗?”
说着又上前几步,“这两天引体向上做多了,胳膊没劲儿,而且后颈也伤着了,够不到。”
季松毅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是没有义务做这件事的,正想开口拒绝的时候秦阳却快人一步地打开了灯,指着自己的后颈说道,“因为这点伤去趟卫生院挺不值当的,而且我也不想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