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率先踏上了桥面。
林柒与陶宛丘他们随后跟上。
身穿月白衣衫的修士尾随在最末。
他们上的桥名渡魂,越过桥后,神识俱是被引到了万年之前……
温颂甫一恢复意识,就看到了一副血染的画面,一位红衣白发的女子凌空站在九嶷宗上方,眼中布着血红的蛛网,极欲疯魔,而下方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玉树瑶阶、玉殿琼楼,遍染殷红。
而后画面一转,到了九嶷宗的剑坪。
数以千计的弟子被放干了血ye,形容枯槁,女子则端坐高台,眼底冷漠与痛恨交织。
在这之后,众位弟子被扔到女子端坐的高台,抽出灵骨,以血为祭。
温颂越看这画面,越觉得熟悉,一瞬间似乎有什么要从脑海破土而出。
在他愣神之际,画面又是一转。
逢渡崖两侧,正魔对垒,霎时间万千尸骨不存,血气冲天。
女子白发飞舞,抬手间收割了数百条修士的性命,而正道亦是毫不留情。
温颂恍惚间看到了印微之,他的面容尚显稚嫩,也不是宗主。
这一场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佛修到来时,双方俱已元气大伤。
在这之后,温颂再度失去了意识,他本以为要结束了,醒来时却见到了另一副画面,地点依旧是逢渡崖,女子站在最前方,模样艳丽而诡魅,她踏着脚下的万丈深渊,缓缓启唇,“战。”
而后的场景似乎复制了万年前的那一幕,只是却比那时更为惨烈。
他看到死了许多人,师尊、重尧真君、印微之、师兄、印宿、和他自己……
他看到魔修踏过逢渡崖,在修真界肆意虐杀,所到之处,白骨累累……
他看到金鳞大陆灵力衰竭,走向末路……
温颂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九嶷宗的洞府,他眨了眨眼,滚烫的泪珠顺着颊边落下。
印宿走到他身边,眸光慎重,“你看到了什么?”
温颂怔怔看着印宿,将自己方才看到的场景说了出来,“宿宿还记得我们在千阙城附身时见到的女子吗?”
“记得,”印宿给他擦了擦泪,“我见到的画面同你一样,我猜此事与我九嶷宗飞升的先祖有关。”
温颂喃喃道:“原来是真的,原来我们在千阙城见到的那些事竟是真的,无论是那剑修负了女子,还是女子以满城修士祭天……”
只是满城修士变成了九嶷宗的剑修。
印宿抱着无力的温颂,回头道:“向师兄,我要将此事禀告父亲,你可要同去?”
向深摇了摇头,“我也要回宗将这些事禀明师尊。”
印宿道:“月令门与九嶷宗相距万里,以你的修为回去至少需要一天,不若让父亲传音给沈宗主,这样快一些。”
向深想了想,应下了。
长生殿。
“拜见宗主。”
印微之叫起,“何事?”
印宿先是将千阙城的经历讲述了一遍,而后又说了在药王墟中看到的画面,“我想问问父亲,万年前飞升的陵柏剑尊可是名崔柏?”
印微之的手指握在扶手上,凌厉的目光微散,“是。”
印宿拱手道:“父亲可否将此间内情告知于我们?”
印微之想到万年前的事,口中缓缓一叹,他先是传音给沈钰,而后将向深他们送出殿外,只留下了温颂和印宿,“陵柏剑尊与为父一样,修无情剑道,他在遇到瓶颈时,出宗历练,借女子突破情关。
数年后,剑尊突破了无情道的第二重境界,是以在结璃时抛却女子回到宗门闭关,又是数年过去,剑尊突破第三重境界,只是那时他的情·欲淡泊,自然也没有回去寻找女子,而是潜心修炼、直接飞升……
然而女子是魔界尊主之女,行事百无禁忌,被抛弃后岂会罢休?
由此给宗门召来了祸患,当时留在宗门中的弟子十人九死。
九嶷宗受此重创,联合五大仙门与魔界抗衡,双方俱是元气大伤。”
他说完又是一叹,“不想那女子的怨恨隔了万年,依旧未曾消弭。”
温颂听完印微之的话,简直想锤爆那个陵柏剑尊的狗头,什么借女子突破情关,说白了就是玩弄女子的感情。
他抿着唇,道:“无情剑道如此害人,九嶷宗为何还要留下此道?”
他说的这话便有些冒犯了,只是印微之并未在意,“传承了数万年的功法,并不是说废除就能废除的,只是经过此事,本尊不会再让无情剑道入世。”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正当温颂还要再问什么的时候,一道黢黑的罅隙从半空裂出, 一袭蓝色道袍的俊逸修士从中缓步踏出。
“微之。”
印微之与他太过熟识, 也懒得讲什么礼数,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道:“坐吧。”
沈钰走到桌旁坐下, 敛袖道:“微之叫我撕裂空间过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