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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当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虫族从观影直播开始看到现在,谁都不会觉得旧历的虫族还有哪一个是正常的了。
至少没有符合新历虫族社会观念中的正常。
康奈利低喃着重复了两句水银体的话。
“…最珍爱之人的礼物?”
“…与兄弟们相比,提摩西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白化种细细咀嚼着水银体暴露出来的信息,对于只见到旧历一帘缝隙的新历虫族来说,预测旧历虫族的性格实在太过困难,尤其是前者还有个标杆级别的疯狂君主赛利安存在。
他心心念念的大公处于旧历畸形又阶级巨大到离谱的社会地位里——离谱的那部分。
别说是‘真爱’。
一个构建社会纳税大户,三千万数量的高基因虫族家族说杀就杀,拥有无边领域来挥霍一己之念,比起正常概念中的‘贵族’——涅柔斯·赛利安无疑更像是无数文学创作中值得被砍头的暴君——这还只是这些原始虫族权利的冰山一角;真爱?
要几个呢?只要这些权贵想玩真爱游戏,多少个找不出来?
以涅柔斯·赛利安的背景和所展现出的一切去推算大公提摩西日后的势力——那样庞大的资源与无数讨好都不需要努力,只要提摩西长大,一切就会如被引力吸引的小行星,朝他奔去;提摩西从出生起的所有教育里没有一个告诉过他,什么东西是他不能有。
要说提摩西还有个珍爱,那也只会是所谓贵族秘闻中的‘小玩笑’罢了。
拥有无边花园,谁还会真正将其中一朵收入怀中?
康奈利捏着那块怀表,他尽量压抑自己的情感秉持理性来询问。
“如果是按照这位…赛利安大公为标准来推算,伯恩斯大公该有的权利与财富也不会少。以他的权势……我是指,谁会拒绝大公呢?”
康奈利那双玫粉色的眼睛怔怔得望着那扇挂着垂地帷幕的小门,那是刚刚小提摩西进去的地方,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说着:“谁又敢拒绝他呢?”
拒绝这种Yin晴不定,杀人如麻,又无视任何法律的冷血生物。
水银体因此提问发出嗤嗤嗤的笑声,好听的男中音变得古怪而刻薄:“总有些人喜欢替他人做决定,当你有的——很多——很多。只要稍微不顺顺心意,可不就是——变得让人更——讨厌了?”
随着水银体的话语落下,金碧辉煌,人头攒动的亮堂宫殿顷刻间化为灰雾,雾凝成一团,又如花一般绽放着四溢开来,转瞬间凝聚出另外一个场景。
康奈利与新历虫族们的视角又回到了纯白宫殿中那个熟悉的玻璃花房。
玻璃花房的所有动植物都保持着最艳丽的样子,每一朵花都绽开在自己最美丽最香氛的时间段,争奇斗艳,无数季节不一的花朵都在此绽放。翠绿的植物被Jing心养护,每一片脉络都摄取足够的营养,呈现出最浓最饱和的绿意;这一座玻璃花房中,所有植物花卉都美到了植物能够达到的最美样子,四季错乱,夏葵冬花,雪松绿翠,仿佛时间不曾流淌此处,是一个靠想象才能维持的绚烂美景。
完美漂亮的让人觉得不正常。
人造出的幻境中,坐在里面看书的年幼雄虫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年龄变化;永远是一个风格的军装变体服饰,短裤长靴,绶带军帽,宝石胸针亮闪闪的挂在雄虫胸口的制服上,比起军功勋,这些昂贵奢侈的配饰把他装饰成了一件独一无二的玩偶。
——水银体将视角拉近了,康奈利才更清晰的看见,年幼的雄虫其实还是长大了一点,面容与身体的变化开始逐渐脱离属于幼童的圆润Jing致。
提摩西正垂眸看着摊开在桌上书架中的书,那双圆润微翘的猫眼开始拉长眼尾,睫毛浓密又卷翘,一下子从幼童式的Jing致可爱变成了稍带攻击性的上翘;他的鼻头也出现了变化,转场只在一刹那,康奈利眼中的小公爵仿佛一夜之间瘦了好几斤,婴儿肥下去了,可爱感大幅度消退。鼻梁更挺了,唇线也开始变得明显起来,尤其是提摩西下颚骨的部分,下巴的皮rou明显出现了硬朗的曲线;或者可以说是如石雕塑般完美的下颚弧线————涅柔斯的双生弟弟,如他镜子般的另外一部分,开始出现了与他不同的面部特征。
涅柔斯的面部线条要更柔和一些,哪怕不笑都会给人一种微笑感。
可提摩西就不一样了,他长大后的样子要更凶,更具攻击性。
玻璃花房中的年幼雄虫还穿着和涅柔斯一个系列的小西装,但本人样子已经开始更接近康奈利所见的沉睡阿弗洛狄德的塑像了。
那些不曾有过变化的服饰与配饰,包括玻璃花房中仿若永远凝固的美景,这一切都在塑造出一个假象:时间好似从未在提摩西身上流淌而过。
可与涅柔斯意愿相反的现实是:提摩西长得很快,他八岁时就开始出现少年体态的转变了。
“时间让——提摩西开始长大,时间——让提摩西——开始变得不像涅柔斯。”水银体轻飘飘地说着,“涅柔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