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捕猎者,甚至已经咬住了猎物的喉咙。
但他的猎物仅仅只是笑着亲昵的点了点他,卡泽勒便再无力气去强硬。
一切都被挖了出来,卑微的,畸形的,怪异的情绪如晒在光下,无处可藏。
“...我。”卡泽勒干涩的说,“...我可以负责更多。”
“更多,更多...让您开心的事情。”他干涩的声音如同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与力气,从肺腔里痛苦的挤出来,颤颤巍巍的将自己肮脏的爱奉上。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叫做爱,那只是一腔的念想,一腔的欲望。那是过去没有名字的幼虫,那是成了提摩西所有物的战刀,那是拥有了一切体面的执事长卡泽勒,那是一颗卑微的心。
“我想要为您服务,一切。”
“一切。”
6
“我拥有一切。”提摩西说,“远比你能做到的更多多。”
年轻伯爵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摸了摸卡泽勒的头,引导着对方。
“你还能给我什么呢?”
“你的权利,你的体面,甚至是你的身体和骨头中的机械都属于我。你还能给我什么?”
“我的...我的心。”卡泽勒喃喃的说道,“我的心,我的思想,我的一切自由。”
“请为我这虚无的一切也套上枷锁,主人。”
年轻的雄虫听到这句突然因此睁大了一瞬眼睛,他看着满目小心的执事,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些炽热的,盲目的,比忠诚还要沸腾的存在。
“...真的存在。”年轻的雄虫好似亲眼见证了什么虚无之物的诞生,他不可思议的低喃了几句,又看了卡泽勒几眼。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无法理解情爱的原始雄虫被唯心主义正面拳击,自己都怔了一下。卡泽勒用他的愚蠢,蛮忠,和几近燃烧一切的奉献让正在初尝感情世界的提摩西感受到了——所谓爱情这项虚无之物的真实存在。
不然真的难以解释为什么卡泽勒会在拥有了80%虫族一生都不可能获得的一切后,叛变。还是一场初心根本不是谋杀主人,开始就已经看到失败结果的叛变。这个叛变来的荒谬,叛变前愚忠的恶犬所拥有的一切还会随着他的主人从伯爵进阶为大公后,变得更多。
权利与利益上,已经没有任何虫族能向提摩西这样放权与宽容得如此大方了。
搞坏卡泽勒脑子的只会是另外一个想法,再不可思议,当选项只剩一个时,那它就是真的。
提摩西在卡泽勒身上看到自己所研究的唯心主义的另外一面。
玻因斯特曾对他说过,爱是一种操控人的手段,甜蜜又引人坠落。
但提摩西此刻看着卡泽勒,他意识到。不。
爱情的另外一面该是贪婪,是最无知最蛮横的幼虫,幼虫的心中没有一切制度,只有最初始的欲望。
那就是“我的”。
只有贪婪才会让一个理智的大脑混乱,涉险,只为得到更多。
提摩西一直都想要这个,是他正在学,正在接触的‘新武器’。
“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提摩西平静的问。
“所有。”卡泽勒抬起头,与坐在自己腿上直起腰的主人对视着,仰望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提摩西,他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所有。”
提摩西伸手解开卡泽勒的领结,顺着那即使在异肤上都有些明显掐痕的脖子摸过去,点了点卡泽勒的后颈。
“知道那些雌虫是怎么取悦我的吗?”
“想要标记?学的够像,我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