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lun敦的天空的Yin霾散去,迎着晴雨后的第一缕清风走进开满黄玫瑰的花园,段竟遥的心情是这几个月来最舒畅的一次。
昂斯在案台后面洗杯子,“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情吗?喝咖啡还是花茶?”
“花茶。”
昂斯煮了两杯玫瑰花茶,端过来,用审视的目光在段竟遥身上转了一圈,回应他的是略带疑问的探询,“怎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似乎轻松了很多。”昂斯双手交叠,下巴搁在十指交扣的手背上,他的嗓音依旧是老派lun敦贵族的发音,华丽依旧,却比初见时顺耳多了。
“论文完成了初稿,了了一桩大事,自然心头松快。”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旅游,总待在一个地方容易腻得慌,lun敦嘛,住了三年多都没出去过。”
“比如——”
“比如去看看海啊,爬爬山啊,或者去大草原。”
昂斯神往,“五六月份大草原的风景美极,没膝的卷丹草绵延几十英里,开车去能看到地野里翻滚的海浪。”
“你去过。”
“当然。”昂斯侧头一笑,端茶盏的时候荆棘耳钉闪烁一下,段竟遥这才发现上面镶嵌着一颗墨绿色的宝石。他要视力再好一倍就能看到里面还有名字缩写。
段竟遥抿了口花茶,浅黄色玫瑰花苞在半浮半沉,氤氲着香甜的气息,喝进嘴里又免不了花木的涩感和微苦。
“远途旅行,你一个人?”
“暂时一个人。”
昂斯起身又冲了杯速溶拿铁,看着褐色的粉末被开水冲泡来,想的却是段竟遥独身离开lun敦,半道上可能就会多了不止一个的同行伙伴。
“什么时候出发呢?”
“就在这几天。”
——
“就在今天,我打算结束我们的治疗。”
段川凌坐在舒适的姜黄色双人沙发上,手机把玩着一块打火机,火苗时而燃起时而熄灭。
“如果你想抽烟的话,可以去阳台。”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温声开口。
段川凌懒懒的掀开眼皮审视着这张在lun敦也见到的过的脸,很相似,要不是气势相差太远,两人走出去是说双胞胎都有人信的。
非要比较的话,陆琛就是一块温润的美玉,而昂斯却颇具邪气,要是能够选择,段川凌还挺想把两人换换,留陆琛在段竟遥身边他倒不担心被带坏了。
不过某些计划就注定开展不了了。
“不必,我来只是和你说一声。差不多也有三年了吧?我们每年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我认为没有丝毫治疗效果,不如结束算了。”
“段先生,如果你觉得我对你没有丝毫帮助,为什么你不从一开始就不浪费时间呢?”陆琛温吞的语气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人觉得他有丝毫的咄咄逼人。
“啪!”的一声点燃了火苗,又扣上了盖在。
段川凌淡淡道:“没必要。”不知是在说没必要结束还是没必要解释。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突然结束吗?”
“其实早该结束了。”
陆琛微笑的保持沉默。
往常这个时候段川凌应该会起身就走,不过今天他心情不错,开了尊口:“自然是因为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很有可能暂时都不回来了。”
“去哪儿?”
“lun敦,小住。”段川凌沉冷的眸底升起一抹暖意,“也有可能长住一段时间。”
——
“我可能要走很长一段时间,可能去别的城市和国家。”
异国他乡,同一时刻,段竟遥却说:“不在lun敦了也就不能到你这里来了,我们的治疗关系我看也可以结束了吧。”
昂斯却说:“从一开始就不算正规的治疗,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一说。”
正常的治疗关系哪里是这么随意的,时长,频率都是严格遵守的,不能肆意打破。
昂斯开始就说过不如当成朋友来聊天。
至于陆琛,昂斯揣测陆琛会接受段川凌的原因不外乎对方出现的时间真是太巧了,恰恰好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忍不住想要探寻,也因此一步步退让了原则,只为样例不离开。
话题扯回到海边,段竟遥有几分担忧,“我不会游泳,听说在海边行走,海浪可以卷起人的脚踝将人拉到海里去。”
“对,浪chao的威力有几分的,你可以在沙滩上晒晒太阳,喝喝椰汁。不过不下海的海边旅游是没有灵魂的。”
“你很喜欢玩?”
“我玩过很多东西,特别疯过几年,飙车,蹦极,攀岩,潜水我都试过。我是个专业的潜水员,看不出来吧。”
段竟遥不接他茬,“个人爱好怎么会通过单纯的看就能发现呢?人那么复杂。”
“哈,我潜水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复杂。”
“那是什么感受?”
潜水是什么感受吗?海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