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竟遥陷在柔软的床铺里,熟悉的腰酸腿软让他一时半会爬不起来,昨晚太疯了,他差点被疯狗转世的段川凌掏空。
想想也真的够荒唐的,几个月前他还满心敬重自己的生父,觉得他是自己的标榜。可才半年的时间一切就变了。
段竟遥回想这半年发生的一切,倍觉恍惚,不可思议的如在梦中。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他搞不懂,也不明白,甚至都不敢再去深想了。
已经九点了,他常常是这个时间醒。
段川凌准点端上来早餐,在别墅的时候他就喜欢照料小儿子亲历亲为,做饭洗衣,并不觉得这不应该他做或者什么的,他反而觉得这是进一步的加深了解。
确切来说,段川凌非常喜欢段竟遥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感觉,所以他才会和段竟遥亲密得过分,把所有的爱都给他,同理的段竟遥就要回馈相应的感情。
能如此完全掌控一个人,深深的满足段川凌的诡异心思,忽略掉不多的犹豫。
段竟遥闻声扭头狠狠的瞪了段川凌一眼,骂了一声:“变态。”
段川凌都被他骂习惯了,久了连自己都觉得认同,能对亲生儿子产生的欲望的,又能是什么正常的好父亲?
变态有什么要紧,他做一个疼儿子的变态父亲不就好了。
段川凌挂着温和的笑把粥和早点放到茶几上,走过去要扶段竟遥坐起来,段竟遥不想他靠近,自己忍着酸痛爬了起来。
“你别过来!我自己会吃。”
段川凌眼睛眯了一下,仔细审视着戒备的小孩略略发抖的腿,觉得他大概不能站稳,于是不顾反抗的走过去,只手搂住少年,正要弯腰把人抱起来。
“段川凌!”段竟遥叫了一声,段川凌停住了动作。
矮他一个头的孩子眼睛红红的瞪着他,段川凌看着看着就心软了,温柔的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叮嘱道:“那你要好好吃饭。”
段竟遥挣脱不开,只好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段川凌这才满意的收手,在强烈的目光明示下不舍的离开房间,他挺想和段竟遥多待一会儿,可惜小孩不愿意。
昨晚的温情给两个人营造出一种和谐的假象,段川凌会以为段竟遥在慢慢的软化,最后会接受他,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
这也是段川凌一开始的打算,他固执的相信只要剥夺掉段竟遥其余的可能性,这孩子就不会逃出他的手心,连心都是他的战利品。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光有温情是不够的。倔强的小兔子长了牙齿,还有向刺猬进化的趋势,所以强硬的手段必不可少。
段川凌要让段竟遥觉得他是可以讲道理的,只不过这个道理要按照他的标准来制定。
可终归段竟遥的特殊性让段川凌每一步都会很有耐心的调整,给予充分的温情,好让他别那么炸毛。炸毛也是可以包容的,只要能哄好就行。
他甚至认为自己成功了。
毕竟段竟遥真的是在慢慢的接受他,不是吗?
段竟遥扶着洗漱台低咒了一声,他的腰太软了,段川凌难道不应该比他更累么?为什么看上去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要Jing尽而亡了一样。
果然变态就是变态,连配置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洗漱完出来,腿弯忽然一颤,差点跌在地上。
地上铺了厚实的地毯,跌倒不会很累,但是会助长段竟遥心底的怒火,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无力,只能被段川凌玩弄在鼓掌之中的事实。
但是等他真的一跤跌进地毯,一瞬间生起的感觉不是愤怒,而是疼,身体散架一样的酸疼。
段竟遥借助桌腿费力的爬了起来,还没站稳房门就被推开了,段川凌赶紧跑过来抱住他,看他脸色不对,小心的检查着,“遥遥,摔到哪里了?疼不疼?”
段竟遥凉凉的看他一眼,眼里出奇的没有多少怒火,更多的是不想多看的冷淡。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他能有今天拜谁所赐啊?
段川凌接收到段竟遥的无声的控诉,本不觉得自己做过了头,此刻也有点惶然不安,很有诚意的道歉,“宝宝,下次不会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控制的。”
段竟遥懒得理会他,嗤笑一声,坐下时屁股挨到椅子尚不觉得,可要承受全身的重量脸色就变了。咬着牙忍下了,这一过程他该死的习惯。
段川凌也拉开一旁的椅子陪他,见他慢条斯理的喝粥,顺手给他剥了一个鸡蛋,放到盘子里不无讨好地道:“吃个鸡蛋吧。”
“我自己剥。”
“好好,你自己来。”段川凌从善如流放下手里的鸡蛋。
喝了一碗粥,饥饿的肠胃舒服了一点,段竟遥拿起一颗鸡蛋在桌沿上狠狠磕了一下,鸡蛋被磕碎了。
段川凌眉头跳了一下,沉默的拿掉那颗碎得软成一团的,重新换了一颗放到段竟遥面前。
段竟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控诉道:“下次你不许算计我,不能给我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