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川凌低估了段竟遥的折腾程度,刚开始被关起来的两天,他就成功的把房间里能砸的全砸了两遍,还不解恨,半天睡醒看到段川凌在自己床上,连踢带踹把人赶下了床。
段川凌忍了下来,他没指望段竟遥会乖乖顺顺的忍下这口气,这孩子也就看着乖巧,以前还怕自己,现在是愤怒占据了上风,也不怕了。
让小孩出出气也没什么,反正段竟遥砸完他就再换一套给他继续砸,出了气就能消停了,是以段川凌不和他计较。
他被踹下床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小孩一眼,段竟遥被看得心里莫名一突,硬着头皮骂他,“不许上我的床。”
段川凌拍拍衣服,去沙发上看文件了。
他越是云淡风轻,段竟遥就越是怒不可遏,忍一时越想越气,跳下床腾腾几步跑过去去把灯关了,“不许用我的灯。”
段川凌放下文件睡沙发。
他又冲过去揪着段川凌的衣服把人硬是拽到了地上,连续两晚上都这么折腾,段川凌有点火了,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威胁道:“再闹腾就干死你。”
段竟遥挑衅的看着他,“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段川凌忽然笑了,“爸爸可舍不得杀了你,得把你做得半死,然后慢慢的杀。”
段竟遥的脸皮又红又白,他还是太年轻,根本不是段川凌的对手,段川凌身体的诚实变化让他的愤怒顿住了。
“变态!”
段川凌亲了亲他的脸,说:“那你就是变态的儿子。”
段川凌将男孩抱起来,他的夜视不错,稳稳的把小孩放到了床上,摸了摸重戴上去的黑曜石耳钉,里面装了定位器和窃听器。
大概是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点过,不该用这些手段对付自己的小孩,段川凌难得感到几分愧疚,拍了拍段竟遥的脑袋,自己去冲凉了。
等他裹着浴巾出来,房间里灯火通明。
他看到小孩裹着被子缩在床头,恶狠狠的瞪着他,忍到极限般问:“你到底要把我关多久?”
段川凌这两天连公司都不去,让人把文件送到这里,他一开始被怒火冲昏了头,把段川凌的文件丢出去,这人居然忍耐下来,让办公室在他的门口生了根。
段川凌对他越是包容他就越是害怕,因为段川凌的容忍就是补偿,补偿太多,也就意味着这人做的太过了。
段川凌眯了眯眼,轻笑着问:“一辈子好不好?”
段竟遥砸过来一个枕头,像只暴躁的小兽冲他龇牙咧嘴,“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哦?一辈子和爸爸待在这里不好吗?”
段川凌捡起地上的枕头走过来,在床上坐下,段竟遥踢了他一脚,他就扣住了作乱的脚踝,硬是用力将其连带着其主人扯到面前。
“放开我!别碰我!”
段川凌认真的道:“遥遥,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
段竟遥气得发抖,“你要逼死我吗?”
段川凌抱着他躺下,亲了亲他的耳尖,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想好好爱你。”
但是段川凌根本不懂得如何爱人吧。
段竟遥继续闹,闹到没脾气了段川凌还是在他的房门口稳如泰山,他其实不是特别好动的人,平常宁愿待在家里看书也不会到处乱跑,但这前提是他自己愿意。
如果因为一个人喜静就把他关在图书馆里不让他出去,那么一定会把这个人逼疯的,就算这人原本就打算在图书馆待一辈子。
自由,是每个人都应该有的权利,不应该被无缘无故的剥夺。
段竟遥折腾出来自己的信仰——不自由,毋宁死!
闹了半个月,段竟遥实在没辙了,段川凌油盐不进,不管是他是发火还是求饶都不肯放他出去,也不解开他的锁链,更不允许他摘下耳钉。
段川凌威胁他摘掉就给他穿ru环,段竟遥气得抖个不停,一脚蹬在段川凌的胸口,勃然大怒,称他要是敢,自己就杀了他。
那是第一次,段竟遥说出这种话,他自己惊到了,而段川凌却不以为然,眉毛都没皱一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段竟遥觉得自己大概真要被他逼疯了,与世隔绝半个月,他除了徐凯文就再没见到第二个外人,手机电脑一应没收,无聊和烦躁啃噬着他的骨头。
段竟遥变得易怒,他非常的惶恐,怕段川凌是真的疯了,又祈求有人来救他,但是段川凌看他看得特别紧,房子里里外外布置了不少人,他就是一直陷入天罗地网中的猎物,根本跑不出去。
段竟遥被逼得没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他藏起来砸碎的玻璃碎片,偷偷的割锁链一端连接着的床脚,削掉一堆木屑,玻璃扎伤了手,他也不觉得疼了。
房门被他反锁,段川凌就在门外,而且他有钥匙,不过不到饭点他也不出现在段竟遥面前,在他想来小孩还是要一段时间接受现实的,这点时间他还愿意给。
一开始段川凌的确只是想给小孩一个教训,顶多锁上个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