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又寂静的庄园里,火红的鼠尾鹭草深秋仍然盛开着,微风拂过,花叶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座美丽的庄园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宁静,优雅,华贵,仿佛是昔日帝国最后那一缕余晖,庄严肃穆中透露着死寂和凋零。
普莱斯先生坐在花园的桌边,安静的注视着茶杯中升起的袅袅余烟,他已经在那里一动不动坐着快一个钟头了。
“咳,咳。”
秋季的晨风还是有些冷的,老管家迈克尔看到普莱斯先生脸色苍白,于是立即上前为他披上外套。
他差不多服侍这个尊贵的家族四十多年了,目前这位主人是贵族中少有的好人,普莱斯先生作风正直,对下人也从不刁难,为人温和,慷慨大方。
除了少言寡语不爱交际之外就没什么大缺点,无论品格还是性情,他的殿下在一众日渐式微腐败的贵族中都是格格不入。
可惜,他的殿下可能患病了,得了一种叫做“相思”的病。
普莱斯先生正坐在花园的座椅上发呆。
浅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格外温暖,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感觉更像是一座圣堂里的一尊大理石雕塑。
“今日的菜谱您要过目吗?”老管家迈克尔站在一旁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今天厨房里送来了新鲜的深海杜宾贝……”
老管家停顿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主人还是没什么表情,于是稍微抬高音量,道:“这可是最新鲜的海杜宾贝呢,我记得尤利斯先生上次赞不绝口……咳,他上次还给您送了三次火红玫瑰束,嗯……我觉得吧……您如果不邀请他共进晚餐会不会太过失礼了?”
普莱斯先生抬起眼睛,浅蓝色的眼眸盯着他,问道:
“他爱吃这个?”
“是的,尤利斯先生上次吃了很多。”
其实爱不爱吃老管家迈克尔也不知道,尤利斯用餐没有特别挑食,他的一举一动都仿佛经过刻意模仿和学习过的一样,根本让人猜不出来用餐喜好,如果有人想要在他喜欢的饮食下毒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但是这并不耽误他给自己的小主人找一个台阶,就自己殿下这样内敛的性格来说,说不定等那个黑发雄子的孩子都满地跑的时候…自己殿下恐怕都还没亲个小嘴呢。
“今晚,您邀请尤利斯先生来用餐吧。”老管家一脸专业式的微笑道:“您们都结婚了呀,哪有新婚夫妻还分房睡的,他是雄性,当然您得主动一些呢。”
普莱斯先生脸色苍白,连笑容都撑不住,还是尽力的温声对自己的老管家道:“迈克尔先生,我已经和您说这是假的了……我们只是一个约定而已。”
“可是我觉得您应该弄错了。”老管家仍然笑容不改,他说:“您又怎么肯定尤利斯先生不喜欢和您在一起呢?我看到他看向您的眼神并不是毫无感情,他对您的笑容真挚又热情……”
迈克尔先生不愧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处理这种小年轻谈恋爱简直大材小用,几句话就把他家殿下说的脸色绯红,面带羞怒。
就在老管家明里暗里询问他俩到底有没有睡过的时候,普莱斯先生脸上通红一片,冷声道:“您别说了,我真没有和他逾越过线,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您不能是无忌惮的猜忌一位亲王,更不能胡说八道影响一位品格高尚雄子的声誉——”
品格高尚?我的殿下你一个月前可不是这么评价的,那个狡猾的黑发雄子恐怕和这几单词的字母都挨不到边。
老管家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脸上却一无所显,仍然带着职业的微笑,道:“如果你们没有同房过,那您实在是太失职了,不管怎么说您都是他的妻子,您有保护他照顾他的义务……”
“虽然您和他是虚假的婚姻,但是即使尤利斯先生碍于颜面不提……有些事情也不代表不会发生,比如您的伴侣热chao期怎么办?”
普莱斯先生面无表情,脸色苍白,干巴巴的道:“他有他的恋人。”
“您这是要推卸您的责任?”
“我没有。”
“可是照顾雄子度过最痛苦的生理期本来就是他们妻子的工作。”
迈克尔先生躬身道:“即使您们貌合神离,但是您也有保护他的责任,或者……应该询问尤利斯先生,选择权在雄性的手里而不是您的个人固执。”
“您别说了好吗,我没有固执。”
普莱斯先生已经捂住了脸,耳廓和脖颈通红一片,他呻yin了一声抱怨道:“为什么大早上您和我讨论这种话题?”
老管家为了两个小年轻谈恋爱也是Cao碎了心,他心里也是复杂极了,不忿,憋屈,还得亲手把这么好的殿下忽悠到那个小滑头的床上去。
谁叫自己殿下就是爱上他了呢,如果现在趁着约定期间不主动点,两三年婚姻结束后就怕自己的小主人郁郁而终。
迈克尔先生仍然微笑道:“殿下,您又怎么知道我说的不对……我认为尤利斯先生对您也有好感的,你可以看我说的对不对……”
“比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