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知道。”那杀手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见江氏皱了眉,他似乎是怕江氏继续折磨他,紧接着道,“但是,那人给的价格很高,定金付的也多,但要求却很低。他只说要我将这位小姐挑断脚筋,并不用要了她的命。可我们月之堂,只接杀人的活儿,就算雇主的要求不是杀人,我们也绝不留活口。”
小黑对此有所耳闻:“月之堂狡猾得很,不留活口不过是防止日后被报复罢了。”
那杀手点点头,又道:“来雇凶的是一个男人,他出手阔绰,给的是银票。那银票都是从瑞丰银号换来的,你们可以去那儿查,或许能知道那人是谁。”
杀手给的是一个关键性的线索。
一大笔银票换出来,银号不但有记档,而且说不定当日当值的人还会印象深刻,能描述出那人的长相亦或是直接就知道那人的身份。
“我都说完了,那虫子快帮我拿走!”杀手崩溃大喊。他感觉虫子要从他脚板心钻进去了!
沈歆瑶上前一步道:“给你拿走可以,甚至我也可以放你走。”
杀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满眼都是怀疑。
沈歆瑶继续道:“但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刚才你说那人是先来付的定金,应当是事成之后要来付剩下的银子,对吧?”
杀手听了后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回去后,就告诉你们组织的人,就说事儿你办完了,让那人来交剩下的钱。并且,你透露给你组织,就说你这次杀的人,是大将军沈户的女儿,你们月之堂摊上大事了。”
沈歆瑶话音一落,杀手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们杀手杀人,只负责拿到具体的信息,还有要杀之人的画像特点等,并不会去了解要杀之人的具体身份。但有一种例外,若是杀高官级别的家眷,月之堂的人一定会交代给杀手此人的身份,并且也不可能让他这种新手出手。
但这次月之堂不仅没有告诉他,而且还交给他来执行此等任务,只能说明一点——那雇凶之人没有将要杀之人的真实身份告知月之堂,让月之堂当做了普通人来对待。
月之堂只管收钱杀人,从不管主顾的行为是否奇怪,给的钱是否过多,这回却是惹上事儿了。
若真杀了沈户的女儿,那月之堂还有安宁之日吗?
他们月之堂虽说号称接全天下所有雇凶的生意,但其实一些人他们是绝不会碰的。
“告诉组织之后呢,你想让我做什么?”杀手问道。
沈歆瑶笑了下:“不需要你做什么别的,只需要你们做一件事,问那人额外多收点银子,必须涨价百分之五十。否则,你们就将他买凶杀我的事捅出去。”
杀手大惊,若是真做了这样的事,事情传出去,他们月之堂的名声就坏了。但若不这样做,月之堂可能立马就得完蛋。
“若你们月之堂按我说的做,便还能有一席喘息之地,不然,我看你也别活着回去了,月之堂的人也都不用存在了。”沈歆瑶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说的话却令杀手不寒而栗。
他算是明白了,这位小姐,也不是什么善茬!
眼下,他没有什么选择的资格,人都是怕死的,他也是。
于是答案是肯定的。
杀手应下此事后,沈歆瑶便真的按照约定放了他。那杀手一边拖鞋一边往外跑,看他着急忙慌的将鞋子里的虫子都抖落在地,跑得比耗子还快,沈歆瑶有些想笑。
等人一走,沈歆瑶看着门口似乎还在蠕动的虫子,道:“娘,这些虫子赶紧弄走吧,怪瘆人的。”
“小姐别怕,不过是几条普通的小虫子而已。”阿珠笑了笑,上前将那些虫子又重新装回了小瓷瓶里,“太太让奴婢去挖几条虫子吓唬一下那杀手,奴婢小时候生长在农间,有经验。”
沈歆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吓我一跳,看你们这么认真,我还以为是真的呢。估计刚才那杀手也吓得不轻,日后睡觉时保不准能从梦中吓醒。”
江氏摸了摸沈歆瑶的脑袋,见女儿没有被吓到,这才放心不少。
而后她又想起刚才沈歆瑶说的话,于是问道:“不过你刚才为何要逼他答应去那些事?这种人直接交由官府,让官府去处置便可,我倒是不信,在衙门里那些人的手段下,他还能不吐真话。”
“女儿是觉得,他方才已经是说的他能知道的全部的了。就算送去官府,严刑拷打之下,他也未必能再说出点别的来。”沈歆瑶回答着江氏的问题,“与其做无用功,不如反过来利用他替我们办事。”
“此话怎讲?”
“那买凶之人,特意去瑞丰银号取了银票,想来也是为着谨慎。”沈歆瑶分析着,说出自己的理由,“我想着,江湖人士我未曾接触过,必定是没有得罪过的。那么便只剩下官宦人家,咱们渊国入朝为官之人发放的俸禄可与普通老百姓不同,这一点,娘亲也很清楚。”
江氏点了点头:“的确,当官之人的奉银上可是刻了官字的。普通老百姓用的银子,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