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等我出去,便放了它,然后就会有人来救你了。”说到这儿, 魏依然忽然眉头一皱,“坏了,我没带火折。”
“没关系,这东西巧的很。只要你出去,将它偷偷撒在地上, 不出半炷香的时辰,它就会自燃。”
自燃?不想东厂竟有这么巧的东西?
俩人窝在墙角嘀嘀咕咕了很久,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或许是过了一夜,董万庭再次出现。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魏依然故作无奈道:“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将密函交给殷城,这个人,我们定会释放。”
“可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食言?”
董万庭冷笑,“正如夫人方才所言,你还有的选吗?唯有相信而已。不过,老夫言而有信,只要你亲自将密函交到殷城手上,此人就会安然无恙。”
魏依然故作无奈,“好吧,那就请阁老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到言而有信。否则,我就是死,也会将你伪善的面目揭开。”
董万庭从身上掏出一封密封好的书信交给魏依然,“为防夫人路上颠簸,所以老夫亲自派人送夫人赴北疆。来人。”
一声令下,有人进来,打开牢门,二话没说将魏依然的眼睛蒙上了。
这使魏依然和赵勋都始料未及。
赵勋慌张,质问董万庭“你这是干什么?”
“此地隐秘,还请夫人见谅。”
魏依然心道:真是老jian巨猾。罢了,计较太多,反而容易被他怀疑。
“好,我走后,希望阁老善待赵勋。”
董万庭勾勾嘴,没有说话只挥一挥手,两个人便将魏依然带了出去。
董万庭蒙着她的眼,目的是为了防止她发现这个秘密所在地。但是,他却忘了,魏依然以前就是看不见的,这么蒙上双眼,对她来说并没有阻碍她对周围环境的感知。
当她呼吸到第一缕新鲜空气,听到草丛里虫子的跳跃声时,便知道,自己已经出了地牢,该是时候留记号了。
她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声音,前方不远,有马车声,两旁有人架着她走,身后并无声响,看来身后没人。
走出没几步,一人跑去前边牵马,魏依然这时候,也在袖子里悄悄抠开了纸筒,将其中的灰状粉末沿途撒在地上,希望东厂的人,尽快发现赵勋的下落。
直到上了车,并驶出一段路程之后,旁边负责监视她的人才将她眼睛上的布摘下来。
魏依然朝车外探看,马车已经在赶往北疆的路上。
她朝身边的人伸手,“董万庭不是让我送信吗?信呢?”
旁边的人面无表情道:“阁老说了,到了邕城,密函自会交到夫人手里。”
如此谨慎,这密函中究竟是什么?此时北疆正处战争之时,该不会是陷害厂公通敌的信吧?
魏依然眉头深锁,管他的,总之那密函要交给我,我到时拿到信,离开这俩人,直接把信撕了不就行了?管他里面是什么内容。
对,就这么办。
想到这里,她松了口气,看着车窗外,不知东厂的人有没有发现那个地牢。
* * *
“爹!不好啦!”魏依然走后没过一个时辰,董世英跑回府邸,惊慌道:“我们在郊外的地牢让东厂的人发现了,赵勋也让他们救了。”
董万庭眉间微微皱了皱,“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
此时花厅之中,除了董氏父子,还有一个人,正是陈岩利。
陈岩利虽然依附于殷城,但其实打从心里,却是瞧不起殷城的。更加之他那个外室,肚子都那么大了,还因为殷城而不敢领回家,这就更在私下里,加剧了陈岩利对殷城的不满。
董家父子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巧言利诱,收买了陈岩利,让他想办法把魏依然请出厂督府,他们就可以找机会下手,将魏依然抓住,再利用她来陷害殷城。
然而,魏依然并没有那么好骗,无论他怎么相邀,魏依然就是不出府。最后他把心一横,给李明昌饮食中动手脚,使其重病,借此将她引出府门。
魏依然被人送往北疆,陈岩利算是彻底放心了。他断定,殷城这次完了,因为董万庭交给魏依然的哪里是什么密函,根本是一封伪造的通敌罪证。
董世英见他爹听说地牢被发现的消息并没有任何惊慌之态,讶然道:“爹,您……莫非早已知晓?”
董万庭捋一捋胡须,笑着看向陈岩利,“多亏岩利提醒,说魏依然这个女人一向刁滑,况且背后还有东厂撑腰,即便她妥协,前去送信,也不可掉以轻心。所以,我们先前所定之计,有所变动。”
董世英皱起眉头,“不是说,待她将密函带到,立刻有人前去监军府抓人吗?难道不是?”
陈岩利笑道:“御史大人有所不知,魏依然这个女人,并没那么好骗。即便有赵勋在手,她也未必会乖乖把信交给殷城。所以,与其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