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就这么窝囊的出生吗?”
事关后代,陈岩利表情逐渐凝重。是啊,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怎么能让他没名没分的出生呢?可是,眼下受制于人,有什么办法?
“别瞎想,什么没名没分?我说有就有,你只是暂时住在这儿而已。行了,你也别想别的,我的儿子,我总会替他考虑的。”
出了小院儿门,陈岩利心不在焉的坐上马车,“走吧。”
马车开动,在城郊外的小路上晃晃悠悠的前行。
陈岩利眉头深锁,闭着眼睛犯愁,不知不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不对,立刻睁开眼睛。
马车还在开。
不对呀,以前回城用不了这么久。
“怎么还没到啊?”他偷摸打开车帘,露出一条缝,好像生怕有人看见他一般。
当车外光景映入眼帘时,陈岩利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地方?!
只见道路两旁尽是茂密的树林,眼下夜幕时分,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绵延上行的坡道。
陈岩利意识到不对,当即打开车门。他这才注意到,车夫已经换了人。
车夫听见车门响动,不用他开口,说道:“陈大人莫急,很快就到。”
陈岩利冲出车头,四下扫了眼,“你是谁?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我家大人要见您,大人稍安勿躁。若不想被人看见,还是先回车里坐着吧。”
车夫说的云淡风轻,陈岩利心里越发打鼓。他再次环视周围,尽管周围很安静,看不见什么人,但万一呢?他在城外出没的事若一不小心传出去,就算李宝珊好糊弄,可若被魏依然知道了,那他就完了。
陈岩利从背后窥视那车夫,不认识,也看不出身份,可对方却对自己的身份行踪了如指掌。
究竟是谁?
陈岩利一头雾水,但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虑,回到车箱里不安的等待。
马车又行一段,终于停了,陈岩利第一时间冲下车,正要质问车夫,却从一棵树后,转出一人。
陈岩利定睛一看,不禁愣了。
“御史大人?”
此人正是董世英,着一身暗色常服,见到陈岩利,淡然一笑,“有劳陈大人走这一趟啦。”
陈岩利眉头紧锁,又恼羞于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又不免忌惮对方的身份。
“董大人?您怎么会……?”
陈岩利的惊慌失措,在董世英看来就是意料之中的。
他捋须浅笑,“陈大人是想问,本官如何寻到你的别院?还是为何要与你在此见面呢?”
陈岩利一言不发,眼神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心虚。
董万庭见他不语,接着道:“其实男人三妻四妾,乃寻常之事,陈大人为何却像做贼一般?莫非……是怕你那连襟知道了,怪罪与你?”
一句话正戳中了陈岩利的痛点,他可不就是怕殷城吗?若不是他,曹云珍,他早就接回府去了。
不过,董世英当面提到这个,又是为了什么?难道……?
他心生一丝怀疑,眼神迟疑中朝董世英一瞥,“董大人如此费心,不会只为了找我这一个小小主事的别院吧?”
董世英一笑,“陈大人果然是明白人,本官今日请你来,是有件事请你帮忙,只要事成,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啦。”
陈岩利一脸狐疑,“御史大人如此费心,相信此事,该不小吧?”
“其实也没多大,只是陈主事举手之劳而已。”
“究竟何事?还请御史大人明示。”……
* * *
自殷城离开京城,魏依然为了不自惹麻烦,便足不出户,甚至连东院也极少离开。因为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并不太平,就连李宝珊来邀她去家里吃饭,她都婉言拒绝。
可是这天,陈府上的家丁忽然跑来,说李掌柜病重,十分严重。
魏依然这下不能在府里呆着了,在赵勋和几名护院的陪同下,一起去了陈家。
进屋一看,李明昌卧床,昏迷不醒,李宝珊坐在床头抹泪,陈岩利站在一边眉头紧锁。
“干爹?”魏依然来到李宝珊身边,先唤了一声,李明昌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气息奄奄的就这么躺着。
李宝珊抽泣道:“我已经喊了爹一晚上了,一点儿动静没有。”
“大夫怎么说?”魏依然焦灼道。
“大夫说……”李宝珊哽咽说不下去。
身后陈岩利道:“开头几天,岳丈说他肚子不舒服,以为是天气热,吃了什么放久的东西,闹肚子,开了几副药吃下去,病情没好,反而越来越重,上吐下泻。我们又请了大夫,大夫说看着像中暑,便吃了些解暑的药,可是,岳丈他还是越来越差,到昨儿下午,忽然就倒地不起了。”
“那请大夫再瞧啊。”
“大夫刚刚走,说是爹……到日子了……”说到这儿,李宝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