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那个人?”
“厂公说的是谁?”
“你可还记得之前七夕灯会时,有人在半路偷袭本座的事?”
洛忠眼睛一张,“对,就是那个之后入府偷袭,最后在贺连州府外消失的人?”
“就是他。”
洛忠道:“那人的确是个高手,尤其是轻功,高到入府都无人察觉。”
“所以我怀疑他。”殷城眼珠动了动,回忆起之前四白眼用银针偷袭他的事。他当即俯身在流云尸身的要害处查看,最终,头顶上一个细小的针孔,引起了他的注意。“果然是他。”
洛忠凑过去在殷城拨开死者头发的位置细看,不禁惊诧,“有针孔!”
“嗯,死者定是被暗器刺穿头顶而死。”殷城站起身,“她颅内定能找到银针。”
洛忠立刻吩咐手下,“将死者头骨打开。”
……
很快,一根尖细的针形暗器呈现眼前。
洛忠看着那盘中连汤挂水的银针,“果然就是那个人,那么夫人饮食中的毒,也是他下的?”
殷城摇摇头,“他功夫再高,想在本座府中隐匿多日下毒,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猜这里边很可能有他内应。”
洛忠想了想,“要从府里查,可不容易。反倒是这个刺客,他曾经消失在贺连州的府里,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不如我去贺府跟踪。”
“贺,连,州……”殷城默默吐出这三个字。
……
派了洛忠去查贺连州,殷城看着流云的尸体,忽然心生一念,不禁生寒。
如果说是董万庭派人杀流云,故意陷害乔若玉,而引起他对乔若玉的杀心,那么乔若玉也同样可以故布迷阵,杀一个对她已经没用的流云,来引起自己怀疑董氏。
董氏与自己为敌未必会对魏依然下手,而乔若玉则不同,她一直想杀了魏依然,以慰已死的乔若川。那么她先在饮食中动手脚,后推人落水,再买光全城的人参,目的就是要致魏依然于死地。如果不是淮王的那棵人参,只怕依然早就……
想到这儿,殷城激灵打了个冷颤,外有高手刺客踪迹难寻,内有jian细毫无线索。若这背后的主使当真是乔若玉,那依然就太危险了。
我绝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是夜,东厂衙门内,烛火在殷城眼前摇曳,火光映衬着他原本发白的脸,显得越发Yin沉。
之前如来宝塔一案,那么大的案子,也只累及乔若玉的皮毛。看来皇帝宠她至深,若要除她,只能……
此时,一小宦躬腰进来,“厂公,张太医来了。”说话,他让到一边,露出身后随之进来的一个人。
张太医身形偏瘦,肩上背着个药箱,见殷城躬腰,“厂公。”
殷城挥手打发小宦出去,小宦出门时,顺手将门“嘎巴”关上了。
这个动作令张太医心中不觉一紧,忙问,“呃,听小公公说,厂公今日身体不适?”
殷城目光逼视,微微扬了扬下巴,“请张太医来,只是有事想请教而已。”
“厂公欲问何事?”
殷城淡然道:“听说皇贵妃娘娘近日身体欠安,可是旧疾又犯了?”
张太医一直以来是专为乔若玉做事的,不仅每日请脉,照料她的身体,也帮她做一些别的事情。所以,在这宫里,没人比他对乔若玉的病情更了解的。
但是,殷城这么一问,倒把张太医给问愣了,“呃,厂公怕是误听了什么传言,近日皇贵妃娘娘的身体很好,并无抱恙。”
“本座执掌东厂,从未探错过消息!……”殷城目光森然,透露出威胁之意,“皇贵妃旧疾复发!张太医以为如何?”
张太医一怔,任谁也明白了殷城的意思。他这分明是告诉自己,他希望乔若玉旧病复发,而如何复发,也就只有他这个当大夫的,最知其实奥妙。
其实早在乔若玉与殷城决裂开始,他就提心吊胆,不想他担心之事,竟来的这么突然。他磕巴几声,“呃,恕在下愚钝,不知……殷厂公何意?”
殷城扯唇冷笑,“张太医是聪明人,怎会不懂本座之意?”
张太医:“……”
殷城徐徐起身,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本子,边翻看,边缓步朝张太医走来,“张太医今年三十有五,在宫中整整十年。这十年里张太医尽职尽责,为陛下,为后宫主子们可谓出力不少,劳苦功高。”
说话,他来到张太医面前,卷起本子最后一页,往前这么一翻,翻页的风吹在张太医茫然的脸上,让他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座执掌东厂后,便养成一个习惯,就是喜欢将每个官员的功绩记录下来。”
咝……
闻言,张太医又是头皮一阵发麻。
殷城将那本子往他手里一塞,“这个,便是张太医这些年,为宫中主子们所做之事。”
张太医双手微颤地翻开本子看,不禁倒吸一口气。这本子中记录的,不仅有他替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