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让那野兽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利爪几乎立刻便向半精灵袭来,它们深深抓进后者肩头,血淋淋地剜下一块肉来,生肉掉在地上发出潮湿的撞击声。
半精灵想,那与肉棒搅拌他内里的精液时的声音也差不了多少。
他没有停下动作,哪怕再疼也没有,他眼睛里闪烁着尖锐的光芒,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身下野兽身上。
为了避免受到更重的损伤,半精灵尽可能地压低了身体,现在的他们看起来简直像是在拥抱——这是一次死亡的拥抱,任凭洞穴狼如何挣扎与反抗都不会结束。
除非它把他杀死。
那只野兽再度爆发咆哮,那声音里十足的杀意伴随着肩脊上更尖锐的疼痛涌出。
半精灵死死咬着牙,被利爪撕裂的伤口已疼痛得让他几乎失去意识,鲜血的味道在整个空间里扩散,钻进了他的口鼻他的脑海,顽固地凝聚成一团。
“哈……!”要是他输给了这些爪子,他就会在这里凄惨地死去。
要是洞穴狼输给了他的双手,它就会在这里凄惨地死去。
他们名副其实你死我活地正在厮杀。
意识渐渐流逝,与此同时洞穴狼的力道也渐渐衰弱。
黑暗里,一切又渐渐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没有声响,也没有人在呼吸。
半晌过去。
“咕……咳啊……!”
漆黑之中,终于又有声音渐渐响起。
半精灵艰难地从洞穴狼身上起了身,那野兽的巨物从他的后穴里抽了出去,内里的浊液由是如同洪水般从他身体深处涌出。
“啊、啊啊……”半精灵抱着肚子呻吟出声。
他的肩头还在流血,两种液体同时涌出让他顿时产生了一种它们其实是同一物质的错觉。
或者说,他想,是他连血液里也已经满是精液。
半精灵不由得又笑了,他滚落在地,双眼无神地看向天空。
纵然阿兹罗及希的药物让他有了比一般人更强的回复力,可肩头仍在不断流血的伤或许会让他甚至没有恢复的机会。
更何况,按照经验,之后的他还要想办法爬上身边的墙。
半精灵长长地吐了口气,失血让他有些冷又有些晕眩,他躺在地上,费力地靠近了洞穴狼的尸体。
那躯体还有热度,它让他觉得暖和,又有着一股前一秒在相互杀戮、后一秒相互依偎的荒谬感,他干脆地闭上眼睛,把这些所有想法都抛在脑后,把自己沉浸在这里绝对的黑暗与寂静里。
这里安静得他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仿佛他已然沉浸入死地,什么都已经消失不见。
“……”
罗兰时常都会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但他终归还在前往自己目标的途中,他仍有想要达成的事,他必须从这片死地里爬出。
“……不能,死在这里啊。”他对自己说。
这句话好像为他带来了些许气力,让他终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汗水、精水、血水在他身上汇聚在一起,顺着他的双脚落进土壤里,消失在一片土腥味里。
他觉得那女孩儿是疯子,但其实他也一样,他们其实都是诞生在这座城市里的疯子,为了自己的欲望而癫狂。
“呵……哈哈、哈哈哈……”归根结底,他也是这座城市的产物啊。
半精灵抬头,望向记忆力出口的方向,他不确定这次的出口是否会在那里,但既然其它地方与上次别无二致,那么这个应该也一样吧?
他漫不经心地思索着,想着要是这个时候有点光就好了:只要有一点儿的光,他就能够分辨出口的方向。
“咔”。
忽地,他听见了响动。
半精灵的身体陡然僵住,他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熟悉到了会让他胃里翻搅的地步,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只因为期望有着不同结果。
“……罗兰?!”
没有什么不同。
那是欣夏·伊里希德。
黑暗精灵带着一束荧光花,他额上满是汗水,罗兰不用想便也知道他一定是赶来这里的。
可他为什么会知道?——半精灵想,那多半是因为伊里希德家中有好事之人,喜欢用他的事来刺激这个养子。
罗兰很少会期望某事,但现在,他着实希望那人不要再多管闲事。
“没事吧?”欣夏问道。
“如你所见。”半精灵咯咯笑了,“我没有任何事。”
欣夏迟疑了一下,显然不太相信眼前人的话:毕竟他的模样实在太过狼狈,根本没有取信的余地。
然而半精灵仍在微笑,他说道:“不用管我——啊,不过,如果你能把那束花留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只不过是需要一点儿光来看清前路而已。
若是那光太强,他的双眼就会被强光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