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台球厅,
奢华的真皮沙发上的男人抱着双腿缩成一团,
他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一声不吭,
柔柔的黄色灯光笼罩着他,
茶色发丝偶尔被空调的风吹得不安分的摆动。
球桌旁的黑发男子刚把一颗黄色球打进球洞,
起身,放下球杆,转身走向沙发旁的茶几,
拿起茶几上的装着红色ye体的高脚杯,
并没有马上喝,而是晃着酒杯,
略有兴致地看着红色ye体不断地与杯壁碰撞,
嗅着空气中弥漫着
由ye体散发出醇厚独特的酒香味。
此时,沙发上的人发出闷闷的声音:
“喂,萧总,为什么还不开始?
不怕我等一下后悔吗?”
脸依然埋在膝盖里。
黑发男子抿了一口杯中ye体,淡淡地说: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随时可以离开,
我不喜欢强迫人。
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
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茶发男人沉默了,缓缓抬起头,
刚对上男子的视线,就被男子狠狠压住后脑勺,
对着他的薄唇就吻了上来,
男子不断把口中的红酒往茶发男人口中送,
措不及防的男人只能不断吞咽对方
传递过来的混合着唾ye的红酒,
部分未被咽下的溢出两人的口腔,
顺着位于下方的男人的下巴线条流到颈脖,
然后缓缓流经锁骨,最后融进白衬衫,
散成一朵像被血染了色的花。
明明红酒不断潺潺流过咽喉,
但是凌施却觉得愈来愈渴,
想要更多,更多的纠缠。
黑发男子终于放过了对方,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视线顺着红酒流过的痕迹来到锁骨处,
眯了眯眼,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凌施知道这个眼神,预示着危险信号的眼神。
是啊,他从来没有强迫我,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什么兑换承诺,
一切都是借口,希望把我自己献给他的借口。明
知道他就如大草原上的豹那般危险,
却还是看上了这头危险的野豹,
对,就是看上了,
就算不是因为自己的这个任务也是看上了。
当我意识到时,我就如同草原上迷路的绵羊,
等待着被一直潜伏在旁边的豹子捕猎,
然后吃干抹净。
凌施对上他的眼,
仿佛看到了让这一切开始的那晚。
那晚,是我跟他命运相交之源。
公司年庆聚会上,大家都很开心,有说有笑。
凌施却只看见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样的笑容,
虚伪、谄媚,男人举酒与领导谈天论地,
彰显自己那仅有的薄弱学识,
这就是现代的社会人。
不想跟其他人打无谓的凌施一直避开其他人
或是打量或是垂涎的目光,
退到一边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冷眼旁观这让人作呕的一切。
那里一群人围着的大概是哪位高层领导吧,
啊,真的受够这里了,
为什么我非要为了赚任务的钱留在这里啊。
凌施放下酒杯,转身走向阳台,
关上大厅与阳台之间的玻璃门,
那些谗言媚语都被隔绝了,
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这里不会有人来吧,毕竟现在天气这么冷,
大家都喜欢待在里面,
那就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了。
凌施靠着栏杆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玻璃门再次被打开,
来人看到凌施怔了一怔,
露出了一秒了然于胸但旁人难以觉察的微笑,
而后自顾自地坐在了凌施旁边。
难得享受了片刻宁静的凌施
不禁恼怒地看了一眼来人,
打理的有些随意的黑色碎发掩住了额头,
长长的睫毛让人忍不住流连,
笔直的鼻梁和高高的鼻尖,
嘴角在微微上翘,让人误会他是不是在笑,
闪亮的眼睛里是自己的倒映,凌施不禁看呆了。
“为什么在这里吹冷风啊?”对方开口到。
声音真好听,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
“里面的世界不适合我。”
凌施收回目光,感觉自己真是失态了,
居然盯着一个陌生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