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虽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昏了头,但这并非小事,所以他还是抓住赫连季文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仔细捋顺才肯罢休。
不知道是否因为身体里有可能存在的生命,赫连季文表现得意外顺从,就如同凶兽收起了爪牙暂时托庇于猎人身后,默默积蓄着抚养幼崽的力量。
当日康平王寻来的隐士高人对赫连季文的身体不知运用了什么秘法,在他的体内种下一处能够孕育血脉的孕囊,这孕囊的胚种在遇到阳Jing的刺激之后就会逐渐开始发育,最终变得成熟能够受孕。
康平王原本存着让世子利用赫连季文的身体延续血脉的打算,但是赫连季文的身子却冷不防被赵嘉这个不速之客占了去,康平王不敢赌一个已经并非处子之身的人是否还能够为世子延续血脉,再加上当初那位高人留下的其他手段,索性与赵嘉做了交易放赫连季文离开。
赫连季文这些日子莫名其妙的发热便是孕囊发育的后遗症,当日那位神秘的高人言说此法终究要经历一遭凶险,如今赫连季文没有生命之忧,想来不日就能够度过危机。
赵嘉听完前因后果不由暗道那位高人不知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身怀异术的隐士高人,这个世界之中的神异之事已经不在少数,而听赫连季文的描述那位所谓的高人背后似乎还有着什么师门,不知又是否会对局势造成影响。
即便赵嘉思量了很多,面对赫连季文他终归不能够再像从前思考的那样随意放他离去,不说赫连季文如果怀上一定是他的血脉,即使赫连季文怀的并非他的孩子,他也不能放任身份如此特殊的赫连季文在有孕的情况下乱跑。
更何况……赵嘉对于那能够让男子孕育血脉的异术委实有些兴趣。
即使康平王透露出的信息隐约表明只有生辰特殊的男子才能够被种下孕囊,这种异术也委实堪称惊人,以这种方法孕育血脉,赵嘉担忧赫连季文能否平安留下这个孩子。
当然,如果赫连季文没有怀孕,那么这一切就暂时不再是问题。
然而走走停停地即将到达京城,赵嘉对于赫连季文并未有孕的期望显然落了空,赫连季文在路上逐渐变得嗜睡,再不复从前的警觉,赫连季文曾经习武,不过是被康平王用手段压制了武功,如今他甚至已经失去了一个武者该有的警觉,显然是身体出现了异样。
赵嘉略微有些发愁。
他与赫连季文可谓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甚至于这个孩子诞生的境况也委实称不上美满,在这种情况下,他有些闹不清楚日后如何对待赫连季文。单凭他对于赫连季文做的那些事情,估计赫连季文早就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哪怕他从前强迫赫连季文解咒的时候用的并非本来面孔,他也并不觉得能够隐瞒赫连季文什么。
即使抱着这样复杂的感情,赵嘉在路上对于赫连季文的照料也堪称细致,最终当车马到达京城的时候,他甚至还顾及着赫连季文的情绪询问他是否要同自己一起回到王府。
赫连季文诧异地瞧了赵嘉一眼,似乎不解他为何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最终他还是成了赵嘉王府的座上宾。
赵嘉将赫连季文安置下来之后请过太医院的医官为他诊断,然而这些杏林高手甚至无法确定赫连季文是否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已经有孕,更不必说验证那所谓孕囊的真伪。
然而赫连季文一日日逐渐呈现出弧度的小腹却显然做不得假,赵嘉忧心地站在赫连季文居住的屋子外面,从窗户缝里面看着里面的赫连季文换下厚重保暖的衣物,呈现出不再劲瘦有型的腰身。
就在赵嘉想要悄悄离去的时候,他却被屋内的人捉住了行迹。
赵嘉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什么值得羞愧的,然而当赫连季文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露出讶异和些许笑意的时候,赵嘉还是感受到一丝莫名的赧然。
最终他推门而入,盯着赫连季文变得圆润柔和的腰线一时无言。
赫连季文盯着似乎不知作何动作的赵嘉看了一会儿,忽然拉过赵嘉的手,贴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滑过。
“我知道那时候是你。”赫连季文神色间不辨喜怒,声音也很是平和,但赵嘉却偏生从中听出了一股子山雨欲来的感觉。
所以赵嘉没有言语,只是微微动了动仍旧被赫连季文按在身体上的手掌,摩挲了一下他身体的曲线。
赫连季文轻轻喘息了一声,随后似是为自己情不自禁的反应感到恼火,锋锐修长的眉毛紧紧颦起,显然很是不快。但是他却并没有像赵嘉猜想的那样愤而拂袖离去,反而抬头打量似的看了赵嘉片刻,似是在评判着什么。
随即,在赵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赫连季文的手摸向赵嘉腿间的性器,又被赵嘉眼疾手快地按住,最终形成了一个颇为尴尬的姿势。
赫连季文盯着赵嘉的脸,忽地嘲讽一笑。
“我要留下这一胎,需要男子的阳Jing灌溉那孕囊,用过的总比再尝试新的来得便利。”
赫连季文甚至没有耐心在说完话之后行动,一边低语着一面凑近赵嘉,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