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再找肖禁吗?”
alpha脸颊上裹着厚厚的绷带,一只眼睛似乎已经失明。
顾软停下来脚步,看着面前的alpha。
那一瞬间,他鼻子酸酸的,几乎立马就要落下泪来。
刘可用他仅剩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面前的omega。
“你就是顾软吧,怪不得,我就说肖禁那小子拿着信一看就是老半天,还猜过那东西是谁写的呢。”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像是溺水者捉住了唯一的期望,顾软走上前,激动的问道。
“知道。”
刘可点了点头,语调颤抖着,眼神中闪烁着泪光。
“你……你待会儿就能见到了。”
“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顾软身体都在发抖,他一面期待着对方能够继续说下去,一边却又期待着。
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本来都要结束了。”
刘可木然的看着前方,像是已经不在这儿了,不在顾软身旁。
“本来都要结束了。”
“谁能想到他们在那边埋伏的有人,全副武装,十发子弹有一发里面装着毒药。”
“本来都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很开心,还商量着去哪儿喝酒。”
“突然——”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浑身颤抖着。
“你知道那混蛋最后说什么吗?”
他哽咽着,泪水顺着伤痕累累的指尖滑落。
“笑笑,嘿,高兴点,萧子谦。”
“哭你妈的哭。”
“我们他妈的真的搞定了,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壮举,一年,他妈的谁能想到一年就能够完成任务,真她妈的酷。”
“还有刘可,你这个混球哭什么。别他妈在老子面前哭丧,磨磨唧唧的吵死了。”
“我就想着那群家伙什么时候会出现,没想到安排在这,但也值了。”
“嘿,我们他妈的赢了。”
地面似乎都在旋转,顾软木然的走着,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又不真切了起来。
在另一间屋子里,他找到了一年多没见过的alpha。
穿戴整齐,黑色的军装用的是最好的布料,脸颊上似乎还擦了粉,头发修剪过,他看起来就好像只是睡着了。
顾软强撑着自己缓慢的向前走着,他走到了alpha身边,屋子里的温度低极了,这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冷库,无处不在嗖嗖的冒着凉气。
“肖……”
他张张嘴,却哽咽的厉害,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两个词事到如今却怎么也也念不出来。
他走上前,轻轻的拉着alpha清洗干净但仍旧缠着纱布的指尖。
好冷。
顾软发着抖,牙齿紧咬着,肩膀不听的晃动。
“你好冷。”
泪水一颗颗顺着omega苍白的脸颊滑落,“是没有好好穿衣服吗?我都跟你说了,要你注意天气……”
他握着alpha的手,却发现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将那双冰冷僵硬的手给捂热。
omega握着alpha的手,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却不愿意将指尖从alpha的手中抽离,而是固执的睁着眼睛,水花一颗颗滑落。
糟糕的事情是在返程的时候发生的。
有人将他们的最薄弱的位置泄露给了敌人,死伤惨重,本应该立马赶来的后援整整迟了七天。
整整推迟了七天。
刘可说他不敢去想那七天是怎么度过的,身受重伤的士兵没法处理伤口,没有止血带,没有抗生素,没有清洁干净的水,甚至连一块该死的纱布都没有。
带着重伤员他们无法行动。
“你们真的得走了。”
肖禁看着萧城说到,因为大量的失血,他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
“再待下去,我们都得死。”
“得有人活着回去,一个半小时,即使现在就有直升飞机,到……最近的医院得耗至少一个半小时。”
“而这里的所以人,包括我,都等不了一个半小时。”
“顺便……再告诉你一个不好但有用的消息。”
那双黑色眼睛有气无力的看着面前的萧城,“子弹里有东西,只是单纯的枪伤,咳咳咳,体温不会掉的这么快。”
年轻的脸上全是汗水,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那家伙太贪心了,这种型号的能够生产的单位就那么几家,稍微,咳咳咳,稍微查查就能知道。”
他看着面前沉默崩溃的萧城,咧着嘴笑了,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滴入了硝烟弥漫的土壤里。
“嘿,萧城,萧子谦,你个混蛋高兴点啊。”
“这把……可是我们赢了。”
据说随着后来失血和体温的极速下降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