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寒霄失踪之后,越霄山也曾多次派人到魔界探访,但是不是一无所获就是死伤惨重。后来魔界和修真界又续签了和平的条约,互相约定不再侵犯,越霄山的弟子也就不好再去魔界查探了。
过了一年多,霁寒霄仍旧是杳无音信,大部分的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了,昭穆虽然不信,却也不得不在困难重重中继承了掌门之位。
霁寒霄悄悄地在半夜回到了越霄山,越霄山一点儿都没变,可是却冷清了很多,一路走来山景荒凉,不复往日的繁华景象,叫他波澜不惊的心中也有了几分酸涩。
“你看了师门,现在可以跟本座回去了吧?”
“我还有几句话要嘱咐我的大弟子,你先走吧,我说完了自然会回去。”
“本座陪你去。”
“不行,你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你怕本座吓坏了你的弟子们?那本座隐了身形悄悄地跟在你身后就是了。”
“也好。”思虑片刻霁寒霄答应了。
霁寒霄也不知如今昭穆会在那里,于是便将他常去的地方都找了,最后在自己的书房里看到了他。
“昭儿。”霁寒霄在门外唤了昭穆一声,一句“昭儿”出口,已是思绪万千。上一次离开时他还和昭穆争吵了一番,最后也没和好如初。
“师尊?!”昭穆正看霁寒霄留下的书,忽然间听到师尊的声音,立马出了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霁寒霄。
“师尊你当真还活着?!”昭穆又惊又喜,他不止一次地幻听过师尊唤他的声音,没想到这次竟然是真的。昭穆扑进了霁寒霄的怀里,一把将人搂住了,生怕自己见到的是个幻影。
“是为师回来了。”霁寒霄被大弟子撞了个满怀,心下一片柔软,纵然昭穆不说,他也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几年昭穆一定过得很艰难。
“师尊,弟子无能,没能把师门看顾好,有负师尊厚望。您不在之后,越霄山上京仙门打压,门派中的弟子们也凋零了大半,连二师弟和三师弟也离开了,现在还留在门中的亲传弟子也只剩下了我和祁逸两个。”
昭穆在百般无奈的情形下接任了掌门之位,这几年辛苦维持成熟了许多。然而一见到暌违已久的师尊,还是忍不住像个大孩子一样哭着扑进了他怀里。
“无妨,你以后会做的越来越好的。”
玄钧在暗地里看着,霁寒霄慈爱地抚摸昭穆的发顶,和他交待门派中的事务,相互询问对方的现状如何,看起来十分亲密,亲密得让魔皇都有些吃醋起来。
魔皇可不是背地里拈酸吃醋偷偷流泪的小女子,他不爽了自然也不会让别人痛快,因此玄钧违背了不现身的约定,除去术法走了过来。
“寒霄。”他远远地走过来,先喊了霁寒霄一声。
昭穆听到陌生的声音,立刻警惕地从霁寒霄怀里抬起了头,锐利的目光径直射向了玄钧。
“师尊,他是谁?”昭穆带着明显的敌意。
“他是……”霁寒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向大弟子介绍玄钧。
“本座是你师尊的道侣。”面对昭穆的敌视,玄钧并不在意,笑着替霁寒霄解了围,然后走过去拉过了他的手把人带到了自己怀里。
昭穆的表情显示他此刻内心是如何地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霁寒霄竟然没有出言反驳,而是很顺从地依偎在了那个高大的玄衣男人怀里。
“师尊,是真的吗?”
“嗯。”霁寒霄还能说什么,他只好点点头。
“好了,你说要和大弟子交代些事情,现在交代完了没有?完了就随本座走吧。”
“师尊还有离开吗?我以为师尊会留下,好不容易等到师尊回山……”昭穆说话间星眸中已经闪烁起了泪光。
霁寒霄心下不忍却也不得不狠心,他何尝不想早日回归山门呢?只是有玄钧在,这个简单的愿望也不会有实现的一天。
“我的确是要走的,日后越霄山的重任还是要落到你的肩上。”
“为什么?!”
霁寒霄深吸了一口气,“为师觅得佳侣,实属不易,不愿再为红尘俗事牵绊,一心惟愿与道侣共度余生。”说罢回扣住了玄钧牵着他的手。
昭穆盯着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眼底一片血红,那是嫉妒的红,看着师尊和别人亲密,他简直嫉妒地想要杀人,然而他什么都不能做。
“你等我一下,我难得回山,想去师父灵前跪拜一下。”
“我陪你一起。”两人转身,玄钧回头对着昭穆露出了个挑衅的笑来,然后便跟着霁寒霄去了先师堂。
霁寒霄率先踏步走了进去,玄钧要跟着他,结果一踏入门槛就触发了外面的结界。
“你稍等我片刻,我忘了外面设下了结界了。”
华苑老儿,居然在一个放牌位的破地方还设下如此强大的结界,若不是看在寒霄的面子,自己一定闯进去把他们的牌位都砸个稀烂。
“好,你去吧。”
霁寒霄进了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