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宏哲说话的时候虽然脸上一直是笑着的,可那笑不达眼底,反倒是让舒岑看着脊背有点发凉。
“您好……”凉归凉,可舒岑还是老老实实地打了招呼才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林小姐说是文星阑让我在这里等他……”
“林欣她家里最近遇到了一点事,需要钱。”白宏哲说着自己又坐回了沙发上,“我听说你家境好像也不是很好,如果你愿意的话,事成之后我也可以给你一笔适当的资助。”
舒岑明白了。
“那倒不用了,谢谢您。”她站在原地,看着悠闲翘起了二郎腿的白宏哲:“那您让林小姐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对,我需要你帮我一点小忙。”白宏哲说着,又伸出手去示意自己面前的沙发,“你先坐。”
舒岑慢吞吞地走过去坐下,手掌紧紧地捏着自己肩上挎包的包带。
“您说。”
“其实也不需要你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也没兴趣欺负像你这样的女大学生,你只要待会跟着我离开,换一个地方住两天就够了。”
白宏哲十指交叉放在身前,用很诚恳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让舒岑毛骨悚然的话。
虽然他说得一切正大光明的样子,可这不就是绑架吗。
可是现在自己落到了白宏哲手里,舒岑知道自己当然不能去故意说这种话激怒对方,她想了想才开口:“您能告诉我,您这么做是想得到什么吗?”
“你脑子转的挺快的,难怪连我那个心比天高的小外甥都喜欢你。”白宏哲说着笑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那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东西,我只是希望我的外甥把属于我的家业还给我而已。”
“你的家业?”舒岑一愣。
“哦,就是指瑞福。”白宏哲说,“瑞福是我祖父开创的企业,后来交到了我母亲手里,我母亲过世之前说的很清楚,她希望最后由我来接手瑞福,所以给了我25%股份,其次是我姐姐,她拿了20%。”
“但是我母亲当时做了一个错误决定给未来的我埋下了隐患,那就是她死前心一软还给文星阑留了7%的股份,导致后来我姐姐死后我那个外甥拿了她的那一份股份把我从董事长的位置上逼下来了。”
说到这里,白宏哲像是回忆到了什么讨厌的事一般,眼底闪过一抹Yin鸷。
“你可以想象吗,我才坐了三年董事长的位置就被逼宫,那个时候我可爱的小外甥才刚刚大学毕业,他能懂什么经营管理呢,不过就是拿着祖产挥霍玩乐罢了。”
舒岑听到这里其实是很想反驳的。
毕竟这几年瑞福的口碑提升在她看来都是有目共睹,行业龙头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站在一个设计师的角度来看,瑞福现在在设计师间更是炙手可热,可以说是业内桃花源一样的存在。
“哦,看来你并不认同我的话。”白宏哲看着舒岑的眼神就明白了她想说的东西,他耸耸肩:“没关系,你是他的情人,你肯定觉得他才是最好的,我理解。”
“但是你不好奇吗?”男人说完又话锋一转,“你在他心里又排第几,据我所知我那个小外甥之前可不是一般的风流……你不想给他一点考验吗?”
“这个……其实……”
舒岑干笑了一声,虽然觉得男人未必会信,但还是没有放弃自救:
“我和文星阑并不是您想象中那样的关系……我想您拿我去向他交易,应该也是行不通的。”
文星阑只不过是因为文令秋的关系才会一直缠在她身边而已,这一点舒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不会为了我,把您想要的东西给您的。”
“是吗。”白宏哲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又朝舒岑笑道:“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那头文星阑打了舒岑的电话打了三次都没人接,只能先坐电梯到了一楼,设计部的人都已经到了大堂等着出发。
除了舒岑。
他定了定神,先安排设计部的人继续按照今天的行程走,等他们离开酒店后才开始打电话。
不到半小时,文星阑就接到了白宏哲的电话。
“舅舅。”文星阑嘴角的弧度带着一股冷色的嘲弄,“你现在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啊 ,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白宏哲坐在副驾,瞥了一眼后座已经失去意识的舒岑,面不改色地继续和文星阑说笑:“这话怎么说的,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你谈恋爱了都不告诉我一声,还得让我主动来看你们,这让我多伤心啊。”
文星阑直接往停车场方向走:“咱们之间就没必要说这种客套话了吧,粉饰太平也没什么意思,你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就行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啊,不用拐弯抹角的。”白宏哲开着两侧迅速倒退的街景,笑得很是畅快,“不过我好歹也是你舅舅,也不喜欢欺负小辈,我只是希望拿回我应得的东西。”
“你应得的东西?”文星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你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