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平呢?”
“我知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高扬伸手替杨珂阳拢了拢头发。
张教授怒机,抄起桌子上平常用来吃水果的不锈钢叉子,狠狠得朝那双手插去。
门外的人根本没答话。
是了,他一向喜欢被高扬调教嘛,也许真的如高扬所说,他的身体里就是有一种被虐的基因。一瞬间,亓平竟有些落寞。
杨珂阳走到二楼的落地窗前。
“亓平!”杨珂阳颤抖的握着他鲜血淋漓的双手,突然想起什么:“他们的录像……”
杨珂阳咬着唇,脸色微红。的确,他在这栋别墅里只有撩拨男人欲望的内衣和透明的裙子。
杨珂阳一时高兴,一时伤心,一时心乱如麻,只觉得有团棉花堵在心口,无处着力。
亓平把他紧紧搂在胸前:“我知道,我让高扬去截他们了。”
张教授一把拎起杨珂阳的头发,恶毒的说道:“臭婊子,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跟别人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身败名裂然后把你卖到国外做妓,一辈子被男人肏到死!”
“嗯。”杨珂阳咬了咬唇,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杨珂阳轻轻的掀开t恤遮盖的左上臂,竟然有三个烟疤。他轻轻的触碰着烟疤坚硬的边缘。
因为高扬这个生物学博士对抽烟深恶痛绝,所以别墅里抽烟的三个人梁晓、亓平和石云一般都自觉的跑到阳台或者花园里吸烟。
瞬间,鲜血如柱,门外的人闷哼一声,杨珂阳吓的捂住了嘴巴。老郑和老李也吓坏了。
也许是他愧疚吧,毕竟是他把他从一个自由人变成了奴隶。杨珂阳懒得多想。
高扬看着他,勾了勾薄唇,声音回归了往日的冷淡:“不用担心,梁晓从他们三个手中把你的录像抢回来了。”
这个动作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高扬做出来就是很奇怪,他向来不是这么体贴入微的人。
“他在阳台上抽烟,怕呛到你。”高扬收了薄唇上的微笑,给了他一套宽大的睡衣:“你在这里也没什么像样的衣服,将就一下吧,别着凉。”
杨珂阳觉得自己吊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紧绷的精神突然放松,只觉得眼前一黑,就瘫在了亓平的怀里。
张教授以为自己吓住了门外的人,刚想让老郑和老李把杨珂阳藏起来,只听哗啦一声,门外的人一拳砸碎了靠近门锁处的玻璃。
亓平的工作很忙,平日里也一直是西装笔挺。今天他穿的休闲随意,莫名的给人一种亲近感。
他穿上宽松的睡衣,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是高扬的衣服。
“醒了,哪里难受?”高扬的声音虽然依旧冰冷,却难得的带着点关切和温柔。
玻璃碎片将那双白皙的左手割破,鲜血沿着白色的木门往下流。那人却丝毫不在意,直接将鲜血淋漓的手伸进门内准备从里面开门。
“谁啊?里面还有老师呢,不懂得敲门吗!”张教授强作镇定朝门外的人喊话。
杨珂阳总觉得高扬的眼神怪怪的,上次他被亓平弄晕后,醒来时看到高扬,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没什么事。大概是老天怕我太累了,让我以后少干重活儿。”亓平回头,见杨珂阳穿着高扬的睡衣,愣了愣。
可是哪里来得及,张教授用了十分的力气,那双钢叉恰好沿着掌骨的缝隙穿透了白皙的手掌,几乎将那手掌钉在木门上。
他抬头,看到那双鲜血淋漓的左手已经染红了大半扇门,却仍然机不灵活的试图打开门锁。那手越是动,流的血就越多。
“嗯。”
“小心!”杨珂阳根本没力气阻止,只能拼尽全了大喊一声,试图阻止。
远远的,就看到亓平倚在铁艺的栏杆边吐着烟圈。他的左手被纱布左一层又一层的缠住,活像个松软的棉花糖。
“老郑,拿好手机。还好是二楼,我们跳窗户走。”
何况,现在,他还喜欢他么?那他对他又是怎样的感觉呢?
“咔嚓!”门开了,亓平几乎是扑了进来,刚好抱住杨珂阳。
“小腹,好痛……”杨珂阳咬了咬唇,只觉得小腹似乎仍被什么钝器戳着一般翻搅着疼痛。
“你的手?”杨珂阳轻轻的抚上他的小臂。
张教授临走还用坚硬的皮鞋头狠狠在杨珂阳的小腹上踢了一脚。
“啊——!”杨珂阳痛的蜷缩在地,冷汗直流,眼睁睁的看着三个禽兽跳窗户逃走。
亓平越是想开门越是用不上力,手上的剧痛已经几乎麻木,他强撑着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他知道杨珂阳就在里面,他们曾那样亲近,可是现在两人之间只有一扇门,却这么难开。
其实他的心里也很乱。原来他当年喜欢的人也喜欢他,他该高兴,可是这种喜欢最后却将几个人的关系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梁晓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