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庆祝新招的弟子,也为了让这些陌生的面孔迅速的融入到大环境中,林佑作主,召集着又举办了一场宴席。一众歌舞助兴,乐音缭绕,旁人都看得兴奋异常,唯有元承霄意兴寥寥,不发一言。
宴席进行到一半,在林佑的安排下,一众少年由一人带领着鱼贯而入,个个唇红齿白,容色出众,任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一等一的妙人。
林佑低低解释道:“这些少年,都是各地方那些人的一点心意,承霄,你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随便挑一个吧,剩下的可以赏给他人。”
元承霄哼了一声:“庸脂俗粉!”表面如此说,心下知道必须要顾全大局,必须要和那些人一直保持联络,更方便以后行事,尤其是龙见影那方的势力实是不容小觑。
林佑眉头一皱,心中腹诽,是是,在你心中,除了郁千惆之外,谁都碍眼,没有人不是庸脂俗粉!
元承霄站起身来,缓缓踱到场中,一个个扫过去,左左右右将人仔细瞧了一通。他此次没带人皮面具,而是戴了一幅诡异的面具,便是与郁千惆初次相识戴的那一幅,仅仅露出嘴巴与眼睛,单单眼神足够将这些少年威慑住,大气都不敢出。
转了一圈之后,元承霄背对着他们站立,缓缓道:“你们之中谁愿意跟着本座。”
“我愿意!”众少年显然是受过特殊交待,异口同声地愿意。
元承霄冷然道:“别急着答。跟着本座,很大的可能会死!”
说到死字,这些少年们立马怂了,互相瞧了一眼,眼眸中都闪现惊恐之色。
元承霄冷笑着扬起嘴角,目光更是无情。
突有一人冒了天下大不讳直言道:“难怪那郁公子会离开你!”这少年胆儿真肥!众人听了都大惊失色,目光瞧向发声的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相貌俊美,但神情坚毅,竟是丝毫不惧元承霄杀人似的目光,坦然迎对,倒有几分郁千惆那时的模样。
元承霄身形逼进少年,杀意透过面具直现于人前:“你是迫不及待想死?”
少年大声喝道:“难道不是吗?你翻云覆雨雄霸一时,自以为将所有人的性命玩弄于孤掌之间,从未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但郁公子却面慈心善,绝不会轻易决定人生死!”
这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完完全全杵逆了元承霄,却直戳他内心,让他不由微颤了声音:“好……好,就你了!”说着吩咐林佑,余下之事让其自行处理。完了不管众人,拽着少年身形微动,转眼之间大厅已不见两人身影。
元承霄带着少年来到后山一处凉亭,松开五指,刀锋一般的眼神直射在少年面上:“你见过他?”
少年微有迟疑:“没……没有,只是听闻。”
元承霄心中顿时失望,不由自主地喃喃道:“他离开已有三月了……”刻骨的相思似就在这短短的一句当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少年脸现惊讶之色,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忍不住道:“你既时时念他想他,为何不去找他?”
“找?”元承霄语气中更是萧瑟,不愿意承认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决意离去,我是定然找不到的,不然为何那时我会整整找他三年?”说不清楚是何原因,面对这个陌生的少年,连名字都尚不知道的人,他竟敞开了自己心扉,将伤心无助的那一面坦然流露。也许是因为这少年的行为像极了那时坚韧不屈的郁千惆。
少年道:“那也不应该任意妄为,这绝不是郁公子想看到的,你是想逼他出来吗?”
元承霄语声苦涩无奈:“除了这个,我似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他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不是你随意杀人在先?”
“他就是我的光,我又怎能在这光面前故意制造黑暗?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何他不辞而别……”元承霄负手而立,目光望向远处,背影孤寂,落寞的与天地融为了一体,充斥无穷无尽的凄凉之意。
少年看着他,不想这一代人杰也有如此失意伤心之时,与平时他们听到的完全对应不到一块儿。古往今来,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多情总被无情恼——却不知是郁千惆无情,还是元承霄多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带着“承霄”两字遥遥传来。元承霄忙收敛所有情绪,笔直的身影跨前一步,回应道:“在这。”
来人正是名医费离,他的生死兄弟,相貌虽平凡,但为人温谦恭良,有种书生之气。后面还跟着林佑。两人一同前来,顿时让元承霄警觉:“发生了什么事?”
林佑看向少年:“莫晓兮,你先退下。”
待莫晓兮走得踪影不见,费离接道:“据兄弟们线报,三十年前闻名江湖的《青囊经》近日重现于边陲一带……”他的语声中难以抑制的激动。
青囊经?那本据传能医死人、rou白骨的华佗名篇?元承霄听得也是心中一动,却仍是无所谓地道:“那又如何?”
林佑道:“据闻那龙见影也出动了人马去找寻!”
元承霄转眼看向费离,见到的是一向平静温和的面容兴奋难掩,作为一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