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见影摇头笑道:“你瞧瞧,偏偏不信,还不是醉倒了。”尔后,他的语气转为轻柔,“睡吧,睡一觉,愿你一觉醒来,能将烦恼就此抛除……”
挥一挥手,立马有仆人过来,龙见影吩咐道:“将他送到东厢最右的那间卧房,让他好生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打扰他!你们手脚轻些……”末了,还细细叮嘱。
卧室点了能使人安神静卧的檀香,满室缭绕,遍地生香。
郁千惆睡得相当踏实而沉,也应该是这么多天来唯一的一次安稳觉,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龙见影站立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叹口气,眉心现出一丝忧色。久久,他才转身,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门,将门关好,让门外两侧的人好生看护,不得有误。
风若行一觉醒来,头依然疼得厉害。努力按了按太阳xue,清醒的神智才回到脑海,猛然发觉自己什么都没有穿!怎么回事?衣服呢?慌乱转头间,看到了睡在身旁与他一个被窝同样全身赤裸的人——冷卓,顿时一个脑袋犹如两个头那么大!
昨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怎么在一起,在一张床上?还齐齐光着身子?
果然酒后乱性这话不是乱说的,这下麻烦大了……
冷卓此时悠悠醒转,也发现了异常尴尬的事情,愕然的瞪大眼眸,待明白过来后满面涨红,真想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风若行迅速整理了下思绪,郑重地道:“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冷卓张了张嘴巴,尔后突然给了风若行一巴掌,低吼道:“我又不是女的,我才不要你负责!”
风若行捂着半边脸颊,一脸委曲:“那你想怎么办?”
“哼,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真的,那太好了!”话音刚落,风若行又一边脸被挨了一巴掌,这下只能两手各捂着半边脸,哭丧着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想怎样嘛?”
“容我想想。”其实冷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才有反复的行为,一时两人之间陷入僵局……好在这个僵局很快被打破,是被外来因素打破的。
只见元承霄一脚踢开房门,直冲屋里,怒气冲冲地吼道:“风若行,你倒睡得好,不知千惆一晚上没回来……”说到这里,他已经看到两个光着上身的人各自抢了一半被子坐在床边,左牵右拽反复遮掩,尴尬的无以复加。
元承霄也惊住了,一时语塞:“你……你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两人异口同声,互相望了眼,又同时慌的低下头来。
真是连撒谎都一致,绝配!元承霄当即断定,很快喜上眉梢,本来他就不爽风若行与千惆走得如此之近,谁让这厮以前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放他在千惆身边,再百般解释也难让他心安。如今恰有这个契机,让冷卓分了他的心,令其无瑕再抽身顾及其他,岂不快哉?!
冷卓瞧着主人的笑容有些古怪,有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悄然升起,又摸不着头脑。元承霄背过身去,喝令道:“穿好你们的衣服,别丢人现眼了,当务之急先找到千惆要紧,你俩的事容后再说!”
两人迅速的穿好衣服,风若行一拍脑袋,醉酒的缘故,昨夜的记忆实在紊乱又模糊,好像有人给了他一封信,他看过之后才开始与冷卓开怀畅饮的。对,那封信呢?赶紧找到那封信交给元承霄,否则他的小命不保!
一番翻箱倒柜彻查,最终在床边的角落中找到了那封信,信上言明千惆在城南落月小筑作客,风若行也可一同前往,落款是龙见影。
“龙见影是谁?”看了信之后,元承霄疑惑陡生,眼神更加凌厉。
风若行硬着头皮回答是千惆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卫掌门在世时曾一同来京城拜访过,简单的说了一下过往,更深的细节他并不清楚。话又说回来,就算他知道了全部细节,他也万万不敢在元承霄面前一五一十地说!
都七年了还有联系?元承霄心思转得飞快,即刻肃然道:“你现在去接他,我需知道他安然无恙才行。”他不方便亲自出面,因为郁千惆肯定不想见他,也铁定抗拒他始终如一的紧密关注。
风若行依言敲开了朱红大漆的大宅院门,一个家丁模样的探头出来询问是谁,风若行报完姓名,家丁立马说主人早已吩咐,总算盼来贵客,殷勤的将其迎进屋,走过回廊小桥,到得一处简约古朴,平凡中透着高贵的正厅落座,然后一路小跑去禀报。
早有丫环奉上好茶供客人品茗,以打发时光,约莫一盏茶功夫后。人未到,声先到,一个欣喜的声音道:“原来是千惆的结义兄长到了,有失远迎,勿怪勿怪!”
风若行循声望去,迎面走来一个锦衣公子,面容俊雅,身形修长,笑容更是可亲,此人正是龙见影。
风若行立马抱拳道:“敢问是龙公子吗?风某冒昧来此,还请海涵。”
龙见影微笑着点头,迎上去请风若行落坐,继续礼貌的问候。一阵寒喧之后,迟迟未见郁千惆身影,风若行有些不耐烦了,心道此人明知自己是为千惆而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