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桃花盛开的季节,百里门掌门带着两个少年,即郁千惆和卫云来到了龙悦府上,为龙悦山庄庄主庆贺50大寿。
龙悦山庄据闻是当今安王爷的远亲,权势非常之大,府邸也大的无法想象。两个少年初入盛境,对一切充满着强烈的好奇之意,刚被安顿下来,就忍不住四处闲逛,岂料一起迷了路。
那时卫云年方十五岁,郁千惆只比他大几个月,却要在师傅叮嘱下肩负看护卫云监督他不要闯祸的差事。卫云四处乱跑,他也只得跟着。不多时,就一起迷了路。
天色渐黑,两人仿佛越转越远,风高胆寒,衬得卫云胆子愈发地小,忍不住埋怨他的师兄不是一向聪明吗?怎么还能迷了路。
郁千惆实乃冤枉,他再聪明也没见过世面,这还是他自打出生以来,师傅第一次带他出来拜见别人,往常一直被关在门派中潜心练武。不过他不想辩解,这个师弟,是他师傅唯一的儿子,平常宝贝得很,他为了师傅,从来是让着师弟,从来不与他争论什么。
忽听一个娇俏的声音喝斥道:“喂,你们两个鬼鬼崇崇在做什么!你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怎敢随便乱走!”
两人被揪到大厅,大厅灯火通明,周围是清一色的少女,齐齐将两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一身红衣,想来是这些少女的头儿,看清了是两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笑道:“哟,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俊。”
卫云惊慌未定,倒是郁千惆虽然没见过什么场面,但些微的礼数还是知道,当下不慌不忙地上前作揖道:“我们是跟随师傅来给庄主献寿的,不想山庄宏伟,我俩一时贪玩,在外面逗留时间太长,走得太远迷路了,才冒昧打扰到各位姐姐,请姐姐们多多包涵。”
“哎呀,小小年纪,遇事却如此镇定,了不得了不得。”红衣姑娘一个劲儿的称赞,显然已忽略了两人擅闯的事实。
“谢谢姐姐的谬赞,不知姐姐能否指点一二,让我俩能正确折返?”
“不急不急,你们既然来了,先帮忙做一件事再说。”
郁千惆看了卫云一眼,欣然道:“请姐姐吩咐。”
“来,就你吧。”红衣姑娘看了看俩人,略一犹豫,就选定了郁千惆,大概觉得其遇事不慌,有处事的能力,牵起郁千惆衣袖,让他跟随其后,郁千惆以眼色示意卫云等他回来。
走入里屋,红衣姑娘的脚步突然放轻,轻扣房门,柔声道:“公子,您要找的人来了。”
不多时,屋里传出一个孱弱的声音:“进来吧。”
红衣姑娘轻推开门,对郁千惆说道:“进去吧,听公子吩咐就行。”说完猛地一推,将郁千惆推得一个踉跄跌入屋里,好不容易站定,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屋里昏暗,一股浓烈的药味充斥鼻间,闻着实在不太好受,事到如今,郁千惆也只有硬着头皮往里走。却见一个白衣公子的背影坐在那头,背有些弯,肩膀有些窄,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的样子。
郁千惆在背影一丈外站定,依旧作揖道:“公子有什么需要,但请吩咐。”
“过来我面前吧。”公子说话声音微弱,似乎有气无力。
郁千惆猜想这公子肯定是得了什么病,待他走到公子跟前时,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
眼前的公子约莫二十左右的年纪,五官生得倒是端正,只是肤色腊黄,整个人病恹恹的,没有一丝年轻人该有的朝气与神采。
公子抬眼上下打量他,看着面前这张虽说俊俏却犹然带着稚气的脸,一抹极其复杂的苦笑爬上他的脸,轻叹道:“他们果真把你找了来。”
郁千惆不解地问:“公子认得我?”
公子摇头,反问道:“你尚不知道所来何事?”
郁千惆当然不知道,一阵纳闷,公子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古至今,从未改变。”
郁千惆听得更是糊涂,却也接不上话。
“唉,此刻我也无计可施。”
眼前之人正值壮年,却拖着一幅病躯,神情忧郁无奈,说话长吁短叹有气无力,不免让郁千惆心生怜悯,道:“在下郁千惆,不知公子有何难言之隐,不妨说出,也许说出来还能痛快些。”
“郁……千……惆!”公子喃喃念了一遍,眼眸中微微现出一丝亮色,眼前的少年淡定的样子、体贴的语言莫名的让人有种信服的力量,让他脱口道出缘由:“父亲要给我安排亲事,我却一个都没答应。我自知身体抱恙,保不准哪天就去了,不想害了别人家的姑娘。”
听到这里,郁千惆顿时心生敬佩,更加专心的聆听对方接下去的话。
公子接道:“谁知父亲不同意,偏要给我安排,迫于无奈,我只得说我有龙阳之好……”说到这里,公子苦笑的意味更浓,顿了顿才缓缓道:“你明白了吧,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父亲是想印证我是否在说谎罢。”
承蒙师傅抬爱,郁千惆自小习武之外,也是读了不少诗书典故,自然知道龙阳之好的含义,当下吓了一跳,不由环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