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人身份尊贵,自然是稳坐中庭,口中带着戏谑的味道说道:“来看看这人长得如何。”他的语声十分清洌,依此推断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他指的人自然是卫云。
卫云性子急躁,口中已骂道:“自然比你好看百倍,有种放了少爷,我们单打独斗。”
“好个不自量力的小子。”谷主像是被卫云的幼稚逗得忍不住大笑,笑完之后讥讽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周围的少年有哪个比你差?!”
卫云四目一瞧,确实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少年,确实哪一个都是佼佼者。他平素对自己的容貌也极为自信,眼见这任何一人都不输于他甚至于远胜,顿觉又羞又愧,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这边厢扑通一声,郁千惆因内伤与高烧同时发作,支撑不住而倒在了地上。紫袍人不见如何动作,一下就到了他面前,伸手探其腕脉,一触之下不禁怒道:“本座不是说留着他的命么……”他袍袖一挥,先前站立在郁千惆两旁的白袍人便被震飞老远,无力的跌落在地,半晌无生息,显见是活不成了。
紫袍人一怒之下就杀了两人,风若行与卫云看了都暗暗心惊,心道这人手段好毒,心狠手狠,自己可要加倍留心才是。
一旁的白袍人已胆站心惊,齐齐下跪战战兢兢道:“谷主请息怒,我们正是……正是发现他伤寒发作……才……才带他出来准备医治……”
紫袍人哼了一声,自袖中掏出一颗白色药丸,塞入郁千惆口中。郁千惆下意识的咽了下去,这药入口极其清凉,入肚之后却是火热。郁千惆只觉自己耐热难挡,衣服好像成了累赘,但神智清醒,大厅广众之下又不便脱衣,只得强忍着。
紫袍人自然知道这药的功效,冷冷道:“你这一行将就死之人还怕脱衣么?哼……死要面子活受罪……”
郁千惆已听不清任何话语,只因一阵又一阵的冷热交替下,他渐渐无力支撑,陷入昏迷。
紫袍人却知道在他的药丸服食下,任何人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了。是以也不再去管他,继续转向卫云,卫云却不知究里,以为紫袍人顷刻又害了一人,大怒道:“你太过分了,视人命如草芥,如果少爷还有命在,一定为他们讨回公道!”
紫袍人再次轻笑道:“你自身性命尚且不保,还想讨什么公道?不想这世上还有如此愚钝之人!”当下似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旁观之人也一并大笑。
卫云被笑得满脸通红站在那里,良久突然大喝一声就要冲上前去拼命,身旁的白袍人早有计较,一掌横切就将卫云打昏在地。
紫袍人傲然的审视着倒地的人,语气里满是不屑与讥诮:“不知死活的东西,空负了那身好皮囊!赏予你们好好调教吧……”后一句他自然是对着身旁的白袍人所说,白袍人大喜,合力将卫云架了出去。郁千惆却在此时醒了,听到末尾一句顿时焦急万分,不知道卫云会遭受怎样的厄运,急怒攻心之下又晕了过去。
郁千惆再次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还是风若行,心里想到的是卫云的安危,欲提内力趁风若行不注意时将之擒下,好问出卫云的去向,不料全身竟是软绵绵的,一点内力都使不出,更何况运气了!
风若行笑道:“你终于醒了,我对外宣称你是我仆人,把你讨了来,不然落在那群人眼里可有你受的。”
郁千惆压低嗓音冷冷道:“我一个糟老头子,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是么?”风若行笑的更浓了,忽然喊了一句:“郁千惆!”
郁千惆心头大震,还是强装镇定回道:“你说什么?谁是郁千惆?”
风若行不急着回答而是站起来踱步,郁千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暗暗戒备,可惜自己使不出内力,不然……岂知风若行居然拿了一面镜子过来,郁千惆呆了一呆,下意识的接在手中,口中问:“这是做什么?”
“你不照照镜子么?”
“堂堂男子,有什么好照的……”话未说完,郁千惆忽地想道,仿佛有什么不对劲,一摸自己的脸,原本的长眉长须竟已不见,触手光溜溜的。难道?顿时惊了,举起镜子照向自己的面容,映出了一张略带憔悴依然俊朗的脸,不正是他的本来面目?这人皮面具是何时被取的?难怪风若行会那般说话……他惊的说不出话来。
“郁千惆啊郁千惆,我们都被你瞒得好苦……不过你的伪装却是极佳,没有人会怀疑,如果不是我聪明……哈哈……”风若行得意的大笑起来。
郁千惆沉默了半晌,问道:“你是怎么识破我的?”
“不久,就在我们被挟持之前,我扶着你时……那时我只是疑惑,你一个糟老头子,身上的肌rou似没有一丝松垮……之后谷主喂你药丸,我将你讨了来,本意是为了那宝藏不想你就此送命。我将你抱到床上时就肯定了先前的判断,你的身形真真是好,紧凑流畅,全身没有一丝赘rou……我不得不仔细审视你的脸,就看出了蹊跷……”
那么说,除了风若行之外,其他人都不知晓,包括卫云。
见郁千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