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笑容,安然无恙。
抱着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陷落的缺口,像是看一个喜欢的玩具似的。
凌涣负伤站在远处,瞳孔一缩,眼睁睁看见那陷落的缺口里伸出一截白皙手腕,一个熟悉的身影扶着另一个人从洞口里慢慢爬了出来,他一直担忧着的人穿着一身被污泥尘土弄得不成样子的白色长袍,鸦羽似的长发却是乱糟糟地披散着,露出的精致眉目里蕴着鲜活的怒色,正死死盯着他对面的绥欢。
“繁繁!”他惊喜交加地喊着,他的心上人还安然无恙。
因为洞口坍塌而吃了一脸泥土的叶繁正憋了一肚子气,他身旁的段霜景替他挡了一块被落下的石头,右肩上还在流血,此时正栽在他身上急促地呼吸着,他一时便不好把人丢下,只能以这种亲密的姿态搀着对方,此刻乍地听到凌涣的声音,他猛然心虚地回头,连站在他对面正以非常过分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他的绥欢都顾不得了。
“你……你怎么来了?”叶繁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他此刻形容太过狼狈,昨夜受了折磨醒来精神状态也不好,他一时还没有做好准备来面对凌涣。
他这话一出口被搀着的段霜景和对面的绥欢同时看向了他,段霜景知道自己此刻势弱,他也一直刻意降低自己存在感想寻找契机溜走,但瞥见叶繁的慌乱还是让他情绪失控了一瞬。
叶繁是凌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叶繁一出现他眼中便再无他人,浓重的爱意冲昏了头,他贪婪地看着他朝思暮想的人,还没等他倾诉衷肠,叶繁对面的绥欢就咂了咂嘴,不想再继续看戏。
“还是个美人,那跟我走吧……”他出手的动作很快,一只手虚握成爪像是捅向段霜景的胸膛,另一只手似乎要直接去揽住叶繁的腰。
电光石火间凌涣连惊呼都忘了,他飞快用轻功上前,拔出刀就要砍向绥欢的脖子。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叶繁本身不是从小习武又被药效暂时化去了内力,只能愣愣地看着,但一直警惕着的段霜景不是,对形势的预判让他捏着早就备好的淬毒匕首,反手比在了叶繁的脖子上,细细的血线被勒出来,他朝凌涣厉吼:“快杀了这个苗族人,不然我就杀了他!”
凌涣的刀猛地提速,绥欢迫不得已收回攻势,灵巧翻身将将躲过,后脑勺一根缠了铃铛的小辫子却被直接砍断,再慢一步,他的头也是这样的下场。
段霜景挟持叶繁踉跄着后退,他此刻也是一头冷汗,他不认识凌涣,只是单凭对方眼中炽热得要物化的情感赌一赌,但此时他肩上有伤,恐黑的后遗症也没完全消除,武功也本不是他的强项,再在这耗下去,他一定会死在这里。
“段霜景……”叶繁虚弱又不可置信地唤他。
桃花渡(九)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叶繁并不知道了,他被突如其来刺出的匕首从后背贯穿,剧痛让他意识模糊,在逐渐消弥间他只听到了一声来自凌涣的又惊又怒的疯狂吼声。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这是叶繁闭上眼睛最后的心声。
——
再次找回意识是因为听见了一阵噼里啪啦火星飞溅的声音,必必剥剥响个不停。
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叶繁费力地睁开眼睛,不需要适应光线,他的视线内也是昏暗的,所有光源来自于不远处燃烧的火堆。
当时受伤是从后背刺穿到胸膛,侥幸在心脏上方,他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现在他能感觉到伤口处有被包扎过,有人救了他。
叶繁眼珠动了动,将四周的景色收入眼底,迅速判断出他如今是在一个狭窄的山洞里,身下没有东西垫着,就是硬邦邦的泥地,硌得他生疼。
“水……”他喉咙干得发痛,之前红润的唇瓣此刻已经苍白干裂得脱皮,他发出的声音都是嘶哑的。
叶繁是在朝火堆边那个背对着他的人说话,他能勉强辨认出来,这个穿着混合了各种鲜艳色彩衣服的人,是在桃花渡突然出现要杀他的异族人,此刻他既然在段霜景和凌涣都在场的情况下被这人掳走,那说明此人必然非同一般。
那边在拿着树枝百无聊赖拨弄着火堆的绥欢听见了叶繁虚弱的叫喊,他动了动耳朵,丢开树枝就很快地转身看向叶繁,额前两端的脏辫一甩一甩的,头发上系着的铃铛也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终于醒啦!”绥欢眨了眨眼睛,笑出一个甜甜的酒窝,好像是很关心叶繁的样子。
叶繁的目光从他明显高鼻梁深眼窝的异域长相移开,瞥见他身下铺的又厚又软的干草,想到自己重伤未愈却被扔在湿冷的土地上,迅速得出结论,也许是这人救了他,但对方明显没把他放在心上。
“能……给我一点水吗?”叶繁声音微弱,他知道这人不是善茬,他也惹不起,此时此刻他只能借着容貌一脸可怜来博取对方同情,于是蹙起眉,半垂着眼,姿韵楚楚。
这招好像有效,绥欢勾了勾唇角,颊边凹出一个小窝,他轮廓深刻但却是一副天真又邪气的长相,笑起来尤其的软糯无害,他从一旁的布包里翻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