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卿。
乔之卿只身着薄薄的中衣,夏末入了夜也是泛着凉意,被叶繁吃力拎着,迷迷糊糊被冻醒的乔之卿一睁眼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被一只骨骼纤细触感冰凉的手紧紧捂住。
他瞪大了眼睛对自己莫名其妙在天上飞的情况不知所措,有些惊惧地挣扎着,叶繁的伤口用了药也在他这番折腾下重新血流不止,他体力快到达极限了,他看了看离凌家和叶家都有段不小的距离了,便在郊外一棵大树停下来。
乔之卿是弱受标配,手无缚鸡之力,柔弱胆怯,叶繁松开他他连逃都不敢逃,他慢慢踩在草地后退了几步,却借着月色终于看清了叶繁失去血色惨白一片的脸。
他捂住嘴失声惊叫:“叶公子?!怎么是你?”身为凌涣最常带出去的仆人,他自然是认得自家少爷从小到大的玩伴叶繁的,何况凌涣的心事他作为贴身仆人如何不明白,他清楚眼前这位是他仰慕着的少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叶繁出了叶家山庄便是想着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没打算再接着装清冷扮柔弱去取悦谁,他本性有些冷漠懒散,此时便也不想费脑筋地多说,“我要去宣城,你带路。”
“你若是敢中途逃走……”叶繁取了匆忙带出的短剑,剑锋在月色下闪着冷芒,“我便一剑结果了你……”
他伤势过重,说话中气不足,但过于精致张扬的五官却在他冷淡的表情下显出十分的攻击力,好像一下子从乔之卿以前印象里高傲清冷但毫无威慑里的小公子脱胎换骨,换成了另一个人。
乔之卿呐呐不成言,他经历是真单纯,长到现在最大的挫折就是为凌涣黯然情伤,叶繁这般恐吓成功的震住了他。
他虽不明白为何娇生惯养长大的叶繁要深夜掳他出来还莫名其妙让自己带他去很远的宣城,不过出于胆怯,他也只敢连连点头。
安静了好一会儿。
“……叶、叶公子,你……你伤口要不要包扎一下?”乔之卿闭了闭眼还是终于偏过头去不敢看叶繁,只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
叶繁因为体力透支,此时正背靠在树干上轻轻喘息着,他里面穿了单薄的红衫,但外面罩了叶盛的玄青色外袍,看不大出来他里面的伤势,但可惜的是,他站立之处的草地却已经被红褐色的血液染了一片了,血液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太过明显。
乔之卿心地纯善,包扎伤口这种活他也是干惯了的,此时便忍不住对这个态度不好还要利用他的情敌出声询问。
叶繁抿唇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一时失笑,凝滞半晌,便不客气对他招了招手,神色语气都温软了些,“我这里有金疮药,你过来帮我下。”
第一次见到心地善良到这种地步的人,即使是自己一手设定,但亲眼见到,叶繁心中还是啧啧称奇,好歹是自己笔下的人物,他不禁也收回了刚才故意恐吓乔之卿的冷厉表情。
乔之卿乖乖地凑了过来,他比叶繁还小几个月,眉目生得清秀极了,是毫不刺眼如皎月清晕的俊秀,和叶繁长相恰好是相反的类型。
此时他拿了药认真低着头解开叶繁的衣服,他怕碰到叶繁伤口,手上动作很轻缓,解开外袍,红色的衣衫同刀伤翻滚出的血肉黏在一起,药粉止住了部分血,但崩开的的伤口还是显得十分狰狞可怕。
乔之卿喉咙动了动,一时为眼前这个人的意志感到敬佩,这么重的伤居然还可以拎着他飞。
“唔……”伤口处传来的痛感太强烈,叶繁忍不住发出呻.吟,因为痛楚而发出的呻.吟和情.事里因为欢愉而生的呻.吟是完全不同的,但他声音动听,语调微弱惹人怜惜。
叶繁伤在锁骨和胸膛交接的地方,虽偏离了要害,但伤口又长又深,乔之卿为了方便只能将他衣服褪至腰腹部。
但叶繁因为这段时间每晚都在叶盛身下承欢,叶盛又尤其对他被造物主钟爱的身体迷恋不已,每每都会到处弄出深色的吻痕,此时他上身衣衫尽褪,光滑如玉的肌肤下除了狰狞可怖的伤口就满是欢爱的痕迹,但他生得太好,连那个长长的伤口都影响不了美感,布满痕迹的纤弱身体,只让人觉得想怜爱疼惜。
乔之卿还未经历人事,但他身在大户人家,不说撞见过几次,听说也是听说得耳朵起茧子,自然识得叶繁身上的痕迹,青青紫紫的吻痕遍布,反倒让这具带伤的身体染了几分桃色勾人,伤口处艳丽的鲜血划过玉白的肌肤没进腰带深处,乔之卿被灼伤一般,猛地低头,“抱歉……”
却又一时不知道该道歉什么。
叶繁也是忘了这茬,他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其实他潜意识里就没把乔之卿当男人,也没觉得自己的魅力对乔之卿能起效果,便随意摆摆手,“帮我上药吧。”
也没想着要解释什么。
刚刚那一幕在乔之卿脑海里挥之不去,他长这么大,看见这种直接出现在眼前的带着香.艳气的身体却是第一次,他一时都忘记了倾慕着的凌涣,只呆呆地凝视着闭着眼有些气弱地等他包扎伤口的叶繁。
叶繁生得美极,杏眸本显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