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不停往嘴里塞过期面包的手停了下来,左毅脖子僵硬得如同没有上油的机器,半天才转过头。
眼前的小乞丐穿着一身不知道哪里捡来的脏衣服,运动鞋破的脚趾都包不住,头发乱糟糟,隐约能看到跳蚤在上面动来动去。脏兮兮的小手捧着一个发了霉的面包狼吞虎咽地吃着,露在衣服和鞋子外面的皮肤青一块红一块,冻疮,淤伤,破损,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
“妈妈?”
左毅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是他妈妈,不,他妈妈不是这样的,他妈妈没有这么漂亮裙子,也没有闪闪发亮的项链,只有爸爸送的一个金戒指。可是,左毅望着李静朝他伸出的手,金戒指不见了......
“小毅,小毅,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李静早已泪流满面,虽说她对庄毅感情不深,但左毅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看到曾经白白净净的小孩变成捡垃圾吃的乞丐,李静所受到的的震撼并不低,这两年,她儿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左毅看到李静靠近,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声地喊,“不,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已经死了。”
李静知道左毅受了很多苦,也没有把庄毅的话放在心里,一心想着快点把可怜的左毅带回家。只是想不到她一个大人竟然跑不过一个孩子,转个弯左毅就不见了。
“小毅,对不起,原谅妈妈好不好,我来带你回家了,乖,听话,跟妈妈回家,以后你再也不用吃苦了。”李静站在黑漆漆的路口,哭着哀求。
左毅躲在垃圾桶里泣不成声,紧紧抱着膝盖,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滑落。左毅讨厌眼泪的味道,很咸很难吃,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嘴里塞面包,直到嘴巴被塞满,李静也走了,才停下。
之后的日子,李静每天风雨不改地来找左毅,左毅看到李静就跑,李静很苦恼,寝食不安,左毅对她很重要,要牢牢抓住庄天烈必须把左毅带回去。
看到娇妻日日以泪洗脸,庄天烈心疼不已,只得亲自出马。庄天烈没有李静那么耐心,直接让人趁左毅睡着时抗回来。
左毅醒来后看到自己躺在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丝毫不害怕,因为他知道抓他的人是谁。
小小年纪处事不惊,庄天烈特别满意,更想将左毅培养成接班人。庄天烈承诺会把左毅当做亲生儿子对待,为左毅创造最好的成长条件。
当然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庄天烈提出两个要求,一是左毅得姓庄,二是必须每年考试都名列前三。
小小年纪就在弱rou强食的社会上挣扎的左毅清楚明白一个道理,骨气不能当饭吃,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左毅就成了庄毅。
读贵族学校,请名师辅导,送出国深造,庄天烈在培养庄毅成材上真的不留余力。庄毅也没让庄天成失望,三年后拿着加拿大多lun多大学双学位博士证书回国,花了两个月熟悉公司的运作后直接空降到盛天集团担任总经理一职。
作为典型的高富帅,钻石王老五,富二代,庄毅的爱慕者自然不少,他却从没将目光放到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就算对方脱光衣服送上床也丝毫不感兴趣。没有人知道他在等一个人,一直在等。
尽管当时庄毅还小,不懂何为爱,甚至连小女孩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心已经交出就没有办法轻易收回。他试过寻找,可惜他对小女孩一无所知,能找到的可能性犹如大海捞针,现在连唯一的信物都不见了。
怎么办?要放弃吗?庄毅问自己。
可如果就这样放弃,那这二十年来的坚持算什么?
“庄经理,你怎么了?”庄毅正陷入回忆中,一把悦耳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转头看到公关部的主管沈沁站在他身后,庄毅随口说:“找东西。”
“找东西?是在这里掉的吗?”
庄毅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到监控室去看过?”
一言惊醒梦中人,心急如焚的庄毅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公司很多地方都装有摄像头,如果在这里掉的,那么摄像头一定会记录下来。
庄毅马上坐电梯到监控室,把这段时间的录像来回看了十几遍,可惜,他出现在监控里的镜头少之又少,更别说小小的项链。
“找到了吗?”在监控室外等着的沈沁看到庄毅出来后忙问。
“没有。”庄毅无力地说。
“可能刚好在死角的位置,所以没拍到,要不我帮你一起找?”
“不用了,你去忙吧。”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效率高,我正好把手头上的事忙完了,就让我帮你吧。”
“麻烦你了。”庄毅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沈沁的好意,再说了,也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一条银项链,项链上有一个蛇形的吊坠。”
“这些地方都找过吗?”
“能找的都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