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很快发现,个人的领悟力是有极限的。为了追寻更极致的剑意,我选择来到这里。”
戴春寒没有再说下去,但叶孟觉能够想象,在这样一个等级制度森严的宗门之内,一个外来者能够站在这个位置上,其中的勾心斗角亦不必赘述。
男人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平常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在此刻看来竟有几分羸弱之感。
叶孟觉心头一沉,竟也有了些许感慨。他并不擅于安慰人,便只能定定地站在男人身旁。
戴春寒沉yin许久方抬起头来,突地一把将少年拉入了怀中。叶孟觉起先还有些惊诧,但在发现对方确实只是单纯给他一个拥抱的时候,他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两人在这寂静的夜里紧紧相拥,似乎都想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叶孟觉闻到男人身上传来的一种特有的气息,并非观中人都爱燃的安息香,而是一种来自山野之间的泥土芳香。即使戴春寒来此已是百年之久,却仍然无法让这股近乎本源的气味消失。
戴春寒紧紧拥住少年柔韧的腰肢,同样贪婪地呼吸着那股天真无邪的气息,这种味道离他太远了,让他有些偏执的想念。
叶孟觉轻哼了一声,习惯性地将脸埋在男人肩上,然后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辰,只是隐约有人在唤他的名字,觉儿。
很少有人会这样叫他,其中并不包括他早已成家立业的兄长。叶孟觉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伸出手去,感觉到一个如斯温暖的怀抱。他在梦中笑了起来,如同幼时与比自己年长许多的兄长玩闹,可他又怕极了这只是个梦,于是本能般地扯住男人宽大的袍袖,紧紧地抓在手中,方才安然睡去。
这一觉他睡得极为踏实,一直到天光大亮才清醒过来。察觉到身旁温热的身体,叶孟觉骤然坐起身来,有些惶恐地问道:“师叔你今日怎么没去练剑?”
戴春寒有些好笑地看着慌张的少年,指了指仍旧被他抓在手中的衣袍:“我起不来身。”
叶孟觉的脸涨得通红,他蓦地想起古人割袍断袖的典故,连忙松了手,可那原本齐整的袍袖早已被他抓得皱巴巴的,看上去极为碍眼。
他连忙去衣柜里收拾了一套新衣物,想要伺候男人穿衣,戴春寒看着眼前少年,一股莫名的欲望在胸腔之中涌动着。这股欲望很快反馈到了下身,叶孟觉蹲下身帮他系腰带时,毫不意外地触碰到了那处硬物。
叶孟觉的手颤抖着,险些在腰带打了个死结。好不容易替戴春寒穿好衣物,叶孟觉连忙后退了数步,再睁眼一瞧,男人下腹处的隆起仍是极为明显,后者却丝毫不放在心上,提剑就往门外走。
叶孟觉咬着嘴唇,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师叔,你……那处……当真不要紧?”
戴春寒倒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是男人晨间的正常反应罢了,还是说,你想帮忙?”
“不是……我没有……”叶孟觉慌乱地摆手,面上红晕如流霞般耀眼。
戴春寒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
这件大早上发生的尴尬事并没有影响叶孟觉的日常,他下午如常去肖若血处习武,后者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名小徒弟的Jing神状况,后来也渐渐放下心来,师徒二人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他这日回来已是深夜,想着戴春寒该是睡下了,这才洗了把脸也准备就寝。未想外头却传来另一个少年的声音:“孟觉,师傅指明你送壶热茶去书房呢。”
这少年也是戴春寒的挂名弟子之一,从前也贴身伺候人的,现下叶孟觉来了,他的事情便少了许多,倒也落得清闲。
叶孟觉应了一声,心里头却嘀咕着这都快子时了怎的戴春寒还未睡下,还偏偏指明自己去送茶。
只是寄人篱下,也由不得他说三道四。按照习惯,叶孟觉仔细将那茶叶滤过两遍,这才捧着朝书房走去。
才走到廊下,便听到内室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叶孟觉一怔,戴春寒不比陆远灯风流,他作风严谨,鲜少将女弟子带回居所。不过反过来说,兴许这名女弟子当着是花容绮貌也不一定。想到这里,他不禁起了好奇的心思,待会进去送茶自己能偷瞧一眼也说不定。
叶孟觉这般想着,也只得硬着头皮站在门前说道:“师叔,您要的茶来了。”
内里的欢笑声戛然而止,戴春寒低哑着嗓音说道:“你放在外头便是。”
叶孟觉应了一声,蹑手蹑脚地推门走了进去,朦胧的纱帐之下,只见两道人影兀自纠缠,看得叶孟觉面红耳赤,哪里还有心思去瞧那女子的模样,只想着快些离开便好。
正当他半只脚踏出门外之时,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等等。”
“师叔还有何事吩咐?”
“是谁让你来的?”
叶孟觉心中咯噔一声,只得老实将那弟子的名姓说出。内里久久没有声音,唯有女子急促的喘息声回荡。
少年尴尬得要命,却又没法转头就走,只得咬着牙等待戴春寒的回话。再过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