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知道如果自己当真不留一丝痕迹丞相会疯,王爷没有故意掩盖踪迹,丞相会收到消息说他在哪里。
冀州、兖州、青州.....
王爷果真如他少年时的梦想一般,带着一把剑一匹马去行走江湖了,天下之大山海万里,快意自在,再也不管皇城里的是是非非,也不再管皇城里那些恩怨纠葛了半生的人 。
丞相看着快马加鞭送来的急报,告诉自己他高兴就好。
可是抑制不住的想念如同野草疯长,像是有千万只虫蚁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日夜不休。
丞相攥紧手里的消息,一寸一寸抵在自己心口 ,终于还是压抑不住一丝叹息。
草长莺飞的季节过去,江南的莲花开遍的时节 ,大楚出了件大事,当朝向来少出皇城的沈相要去江南巡视。
虽说例来只有皇帝亲巡的规矩,可如今天下人就是不识天子也识得沈相,权势滔天不过如此,谁又胆敢有任何异议?
天下人都在猜测丞相此举的意义,是去看所谓的大楚粮仓,还是去敲打如今日渐猖獗的江南士族?
“咳咳咳!”
江南小镇,一处露天的茶馆里,来往的客商和汉子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处歇息,躲避毒日头,说些近来大事,一位腰挂长刀的男子听着身边议论纷纷,不知是听见什么,像是突然被什么呛到了一般喷出了一口茶水。
旁边坐着的人责备的看着这个一身劲装的挺拔男子,作游侠打扮,一身正气,似也是从远方而来风尘仆仆,腰间的剑穗坠着一块上好的龙鱼玉佩,于是眼睛一转不满欲烟消云散。
“哈哈哈小伙子慢点喝,不着急,我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是准备在这儿逗留些时候?”
楚靖辰嘴角抽搐了一下,本来是准备来江南休息一段日子的,但沈君卿要来,所以他要不要跑呢?
“小伙子,我刚刚还听见你打听周围的院子,我家前两年正好空置了一间,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楚靖辰:“......”
我看起来就这么像冤大头吗?他不由头疼地按了按腰间的龙鱼玉佩。
沈相这一次远下江南排场极大,明里暗里都是打压士族的意思,招人恨的很,人还没到江南刺客先来了两三拨,冬竹心惊胆战的劝他回去,丞相只是摇头。
王爷还在江南,他想他想的日夜不眠几欲疯魔,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是否不该放他走。
冬竹顿了顿提醒道,王爷未必就不是引您过去的那枚诱饵。
丞相拿着书的手微微一顿,却没说话。
半个月以后丞相一行终于到了江南,江南士族不管心里怎么恨他恨的牙痒痒,面上都是恭恭敬敬的,力邀丞相去看河堤,结果走到一半就遇见了刺客。
江南士族的人呼啦一下作鸟兽散,独独留下丞相一行与刺客纠缠,追杀阻拦之下,丞相很快被逼的落单,正要被一剑斩杀的档口,身后突然斜刺来一剑。
身形挺拔的男子作游侠打扮,却唯独蒙了面,武功高强十招未过刺客便无力反抗倒地。
某位楚姓男子做好事不留名,救完人就准备跑路,回头看见身着青衣的丞相捂着伤口看着他,鲜血滴滴答答的往外流。
——他是怎么受伤的?!
某位楚姓男子震惊了,他方才明明从那刺客手里救下了他的,怎么一回头人就平白无故受了伤!
但是总不能把受伤的人扔在这里,周围都是刺客, 虽说他护卫不少,可谁知道先找过来的是敌是友。
做好事不留名的某人不得不咬牙坚持把好事做到底,草草给人包了一下伤口,将人扔到了背上。
月夜之下,男子轻功卓绝背着丞相在密林里穿梭自如,突然觉得背后有什么温热的ye体沾shi了脖颈。
某人忍住回头的欲望,刻意压低声音作出假声粗声粗气问:“怎么了?”
丞相默默抱紧心上人的脖子,闭上眼睛:“疼.....”
某人以为是颠簸中碰到了他的伤口,不由放缓了脚步。
月凉如水,丞相含住了王爷的耳垂,温热的ye体簌簌而下:“咬住就不疼了......”
王爷:“......“
虽然但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样子。
丞相咬的并不重,他也就没管,但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那几乎不能算是咬了——是舔啊!
缱绻厮磨,来回用舌尖舔舐耳垂,像是品尝着什么稀世少见的珍贵宝物,隔的太近了,王爷清清楚楚的听见丞相沙哑的喘息,在他耳后情动。
王爷依旧压着刻意的嗓音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你敢舔?知道你还舔?!
丞相呜咽了一声,在他耳边轻声喊:“我知道。”
“我是谁?”王爷的声音逐渐干涩沙哑,又平白生了一股无名且出离的愤怒,咬牙切齿,“沈君卿,你是看见任何人都敢上去动手动脚吗?就这么缺男人?!”
丞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