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比做人来得好吧……
又不知肏弄了多久,葛晔晕晕醒醒的,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他仰躺着,木莲允似乎在对他说什么,他却听不太清楚。木莲允逆着阳光,葛晔眯着眼睛,更是看不清他的面容了,只朦胧间,清晰无比地看清了一丝光亮。
这丝光亮,很亮,奇迹般地,葛晔觉得,这丝光亮,几乎比那阳光还亮还暖……
蓦然间,他觉得唇上一湿,亲吻间,木莲允把一颗药丸送进了他的喉咙,用舌头抵了进去。
骨碌碌一下,葛晔眸光蓦地清明了一瞬,他看着木莲允满面泪痕,心里从未有过的恨让他气血翻涌!
却一下被席卷进一片滔天的黑暗之中,再也不省人事了。
木莲允起身,抱着他去了温泉池,将他洗干净又一处处地挑出他身上的刺后,一遍遍地亲嗅着他的全身,像是要把他的气味都深烙进骨髓里似的。
木莲允一件件地给他穿上衣服,颜色是他最喜欢的青灰色,带着冷和沉静,还有那一抹温很难察觉的独属于葛晔的温和气质。
看着一身黑衣和黑巾蒙面的贺宁抱着葛晔离去,木莲允竟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他忽地猛喘一口气,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木莲允不在意地擦去。转身回了宜春宫。
秀清坐在书房里奏琴,九年有余的时间,她的身上似乎也换了一种气质,若有若无地有着些葛晔的气韵。
“他走了。”
“是。”
“皇上对他还真是一往情深。”
“已经不是皇上了。”
“可他至死都称你皇上。”
“是啊,曾经都叫的‘夫君’呢。”木莲允神色怅然。
“木莲允,我是真的恨过你!”
秀清忽地眼眶通红,她真真切切的看到过木莲允是如何淫辱他的。
那个在自己心中那么神圣得不可侵犯更不可亵玩的人啊,被他当作禁脔般的在这宜春宫十年!
“你随意。我现下只想问你一句,你愿意替他而死吗?”
“我没有选择,不是么?当然,我也愿意为他而死。”
“你对他也是一往情深。”
“你早就知道,不是吗?所以,你当初才选了我。”
“你在他面前不也是很能装么。我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这九年多,他对你早算情深义重了,到死都觉着有愧于你。我要你死,可我不觉得有愧与你。这是你当初的选择。”
秀清笑了片刻,眼中噙着泪,“罢了,我忽觉你也是可怜人。”
“闭嘴,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片花海间,木莲允扔出一根吹燃的火折子,点燃了厨房,山风一吹,大火顷刻间熊熊燃烧……
木莲允拿着火折子吹燃,点在了自己身上,朝秀清伸出手去,“过来吧,会很疼。”
秀清走过去,忽地用手双手环抱住了这个男人,眼泪滑了下来,滴进这个人的肩膀处。
秀清疼得叫出了声儿,木莲允双手紧紧掴住她的身体,“对不起,秀清,只有这样死,他才能得到真真正正的自由,世间再没有让人人都想得到的葛晔了,他会是他自己了,永远的,不再是将军,不再背负任何其他……”
秀清在火舌的吞噬中痛苦道:“木莲允,这些年来,只这一刻,我真的不恨你……啊啊啊啊啊——”
一片火海中,两人相拥着忽地大叫出声——
“葛晔——”
“阿晔——”
宜春宫灭了火,只剩下书房没有被烧到,宫人和琰王找遍了各处,最终在花园的一处寻见了两人的骨灰——
紧紧相拥在一起的骨灰……
琰王捧起一把,竟忽地落了泪,“阿允,你当真爱他太深,太疯魔了……哥哥怎么会杀你呢?我爱你啊……”
在一群宫人的惊呼声里,木莲琰吞下了手中的骨灰。
“皇上——”
边城,杨花城内。
葛晔睁眼,见窗边飘进的一室杨花,他像做梦般地伸手接住,竟有绒绒的触感。他忽地咬了自己一口,竟是出了血。
是疼的。
他不是死了么?
“葛晔,你在做什么?!”
墨如旭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责备他伤了自己。
葛晔依旧很懵然。
墨如旭坐在他床边,“木莲允和秀清死了。”
见他愣着,墨如旭从枕头下拿出一封未曾拆开过的信,“我知道你现下有很多疑问,这是贺宁当初带你来后留给你的信。”
葛晔接过信,“他呢?”
“或许,也是死了。”
葛晔静默了一会儿,忽道:“如旭,你可以,先出去一下么?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好。”墨如旭说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转身出去了。
葛晔读完那封信,竟有一万多字,字里行间全是那人的情意……
他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