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洒的,我可以赔……”
“啪!”
军霖把手中的书丢在一边儿,冷道,“你赔什么?
那酒洒就洒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添夏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不安。
却听到军霖这样的话。
倒有些不明所以了。
他、他他他什么意思啊到底?
“夏夏。”军霖叹口气,换了个方式问他,“你是什么时候认出,包房里的客人是我朋友的?”
“我、我一进门,他们就在讲阿霖,后来我就认出……其中两个人是当初做手术的医生。”
添夏死命儿咬着唇瓣,直到上下两片唇都传来剧烈疼痛后,他才启唇轻声回答。
军霖眸光一闪,倒不知该怎么继续问下去了。
他认出了阿烨跟嘉铭,那后面洒酒的行为,就很好理解了。
“你觉得这事儿你做得对?”
“没……”添夏顿了顿,“这事儿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
听见这“冲动”俩字儿,军霖就更是认定添夏是借机报复他朋友了。
“得亏今儿苏烨认出你来,但你想过没有,要是他根本没认出你,后果会怎么样?”
后果?
添夏回想着那些人当时在包房说的话。
“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直接丢下去抽一顿,让他懂了规矩再索赔。”
“这可是四十多年前的Petrus,有价没货的,他赔得起么?”
“赔不起就跟小晨儿做个伴,当我的奴隶如何?”
还有那一圈儿跪着的人,那个委曲求全的隐忍男孩儿,以及……那个金发男子脚下的男人背上堪堪戳着的烟头儿。
若、若他不是认识军霖,若他不是添夏,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那些人……根本不会轻易放过他。
甚至会把他调教、调教成像那个男孩儿一样卑微隐忍的奴隶。
瞥见添夏愈发难看的脸色,军霖硬下心肠不去哄他。
也该让他知道个怕,明白在这社会上生存不是什么易事儿,不然,依着他这个毛毛躁躁又冲动情绪化的性子,下回再在不认识他的人面前肆无忌惮的闹腾作死,他要是不能及时出现护住他,那结果会怎么样,谁都不敢想象。
“你也猜到后果是什么了吧?”
“……是。”
“我看你还是……”
军霖话未说完,就被添夏打断,“军哥,您要把我交给他们去赔那两瓶酒么?”
被这句话问的有些发怔,军霖看向床边那个已然站起来的孩子,“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添夏唇角勾起嘲讽的笑,“他们说,要我去给你达令做奴隶,来赔那两瓶酒。”
眉心一动,军霖抬眸,“奴隶?”
他当时在车上看监控视频的时候,顾念着添夏在身边,并没有打开声音。
就看到苏烨嘴里说着什么,还顺便让苏晨给他泄了次火儿,难不成……那苏小烨还说什么威胁的话了?
“是啊!”添夏一脸平静,话里话外透着不屑,鄙夷道,“就你那达令,让那个男孩儿喊他主人主人的,当自己是什么造物主啊?真应该去Jing神科好好看看。”
“唔?老实讲你跟苏晨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小烨他绝对没那胆子敢收你,他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呢。”
军霖头一次听到这种言论,饶有兴致的挑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做出点评,并没有察觉添夏一闪而过的难看脸色。
不过,这话说的也对。
添夏跟苏晨,两个人是差不多的年纪,这命,倒是差的太多太多。
苏晨是自幼受尽宠爱,而后却又在一夜之间失了所有倚仗,只能依附早已恨他一家入骨的苏烨,还要替他父母还债,做低伏小为奴为仆的以身侍奉原本宠他如宝的小叔叔苏烨,再加上军霖等人的有意为之,硬生生的把一个贵矜清傲的富家少爷打磨成卑微温顺的性奴。
而添夏……虽小时候吃了点苦,但自被带到军家,就一直是被娇养长大的,饶是前两年被收养的真相揭开,跟军霖几乎决裂,但却仍是被军霖护在其羽翼之下,无论做什么事儿也都会有堂堂的江北大帅给他兜着。
添夏脸上尚留着不屑与嘲讽,听到军霖这般评价,心里愈发揪痛难过。
看吧看吧,他就说,军霖待他,也不过就是个闲时逗弄的宠物之类,还收不收,他真当他达令是造物主了啊?
搞笑!
“你明明知道他们是我朋友,也清楚惹了他们的后果,那你为什么还要洒了他们的酒?”
军霖又重复了一遍适才的问题,他倒是希望,添夏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明知后果很严重,却还是那样做,他所倚仗的,是他军霖。
而他也相信自己,不可能会在他与朋友之间,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