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
钢笔笔尖划破密报A4纸张,军霖死死的盯住申请书第二行的“田夏同学”四个字。
田夏……是当初给添夏报户口用的名字,只是,因着他嫌俗气,又不太高兴他用旁人的姓氏,便给他取了“添夏”为名,他无论在哪里,都是用的“添夏”而非“田夏”。
现下,他连名字……都改回来了吗?
军霖冷冷的重复了一遍上面的名字,“田夏?”
“啊?”添夏低下头,正对上军霖那双黑眸,吓得后退一步,“我……”
咬了咬唇,才呐呐开口,“田院长是世界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我们孤儿院出来的一众兄弟姐妹,除了年纪大点儿记得父母名姓的,不都是跟随田院长姓田嘛……更何况,我户口本上本来就是这个名字……”
世界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
军霖恻然,也对,在他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着霜霜。
“随你。”
说着,把钢笔帽盖上,冷淡道,“怎么想起来住校?”
……我能说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再接收你的施舍了么?
添夏心中回答,面上却依旧客套的笑,“这不是快考试了,我得多复习复习功课。”
军霖眼睛一眯,大拇指细细摩挲着钢笔笔杆,看他编着一个又一个的借口。
“他们说高三的时候可能会有晚自习,迟早都是要住校的,我还不如提前适应适应。”
“宿舍有一些成绩很好的同学,我们在一起也能互相帮助……”
“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吧?”半晌,在添夏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他理由的时候,军霖淡淡开口,倒把他给说懵了。
“啊?”
“你不想看到我。”
一语成谶。
添夏被说中心事,脸色微变,讪讪的笑,“没,哪能呢。”
军霖却不理会他,面上分毫未动,“你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前不久还做了手术,一个人在学校住总归不太好。”
添夏张张嘴,想说出反驳的话,却发现军霖抿着唇,无悲无喜,脸上淡漠的紧,知道他已经动了怒,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
毕竟以前每一次不顾自己身体做点儿什么事儿,军霖总是动怒。
于是,他便只是垂下眼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并没有开口。
“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离开便好。”
添夏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要离开?
去哪里?
泉城是他们军家的地盘儿,他总不会为了不让他看到他,就离开这儿吧?
还是只是单纯的离开别墅,回本家?
突然间想起,几年前军霖带着他搬到别墅的时候说的话,“夏夏,从今天起,这别墅,就是我们的家。”
原来,这话也是假的……
仿佛瞧出了添夏的疑问,军霖唇角一勾,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道,“明儿一早我就会离开的,你放心……无事的话,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你……也犯不着为了躲我,跑去外面受苦。
说着,扯过那张申请书,堪堪浏览一遍,两边儿对折后,几下撕成碎片,“早点回去休息吧,顺便把这破东西扔了。”
慢条斯理的动作,毫不掩饰的无情。
添夏:“……”
军霖这话里意思,是要跟他断干净是吗?
那样也好。
恩,真的挺好的。
“好。”
添夏一一捡起散落在桌子上被撕成一片片的申请书,退后两步,朝已经低头继续看密报的军霖鞠了个躬。
军哥哥,再见。
军霖一直没有抬头,一副很忙碌的样子,直到添夏退出房门,传来关门声后,才缓缓停下动作。
怔怔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些年他祖母年纪大了,本身Jing力有限,再加上常年在泉城,江北众人,难免蠢蠢欲动。
他之前对承继江北虽势在必得,但总以为那第一统帅,不过是个虚名,故此也没有多做了解,只是派了些心腹之人进入军部而已。
可他自应了祖母,在接触到一些江北军部核心内容后,才知道这第一统帅,是当年建国初期,大总统姜玮与太姥姥欧雅跟当年的督帅苏鄞,双方博弈后,特敕的一个帅位。
不仅仅是受尽江北几千万军民尊崇的无冕之王。
还拥有江北之地所有军民的生杀大权。
但是在当时的那个年代,女子地位是远不及男子的,欧雅是因着对东瀛国作战时便已经是大帅,再加上对国家有功,才能得到姜玮的明令认可。
但是,她唯一的孩子,却又是女子。
于是欧雅早年便立了继承法,言明要想继任第一统帅,不拘男女,可出欧姓,但必须脉脉传承。
也就是说,她的女儿欧明歆可继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