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看到军霖满脸着急的冲上来,看那架势,若不是因为他刚刚出了车祸还没恢复都要给他一耳光了。
“我刚刚想回去,可是不知道是哪个楼层,走错了。”
添夏随口解释了一句,绕过他就想离开。
“轮椅呢?”
军霖问了一句,也不待他回答,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多大的人了,还玩失踪?”
添夏嘲弄一笑,他特别想问他,他是不是怕他跑了、丢了,这样他妹妹的血库跟活体捐献者也就跟着没了。
“笑什么呢?”
军霖抱着他回了病房,刚要把他放到床上的时候,却看到了他嘴角没有散去的笑,诧异一问。
“军霖,我喜欢你。”
军霖手一抖,差点儿把添夏扔下去,他勉强维持周沉静的面色,道“我知道你喜欢我。”
添夏却仿佛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说着,“你是我睁开眼睛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那个给我带来光明的人,我见到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你了。”
军霖眸色渐渐变得幽暗深沉,他从前只知道添夏很喜欢他,原以为是依赖多些,再加上年纪小,错把对他的兄弟之情当成爱情,当年添夏吃了情药躺在他床上,他明明可以送他去医院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鬼迷心窍的解了衣服要了他,用自己当解药,事后,更是自责不已。
添夏当时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他却把他压在了身下。
再后来,祖母发现了他们两个人的事儿,动了大怒,想杀了添夏,他为他挡了家法,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做了重重让步,才让祖母消气。
再后来他带着他搬出本家,看着添夏一丝不苟的背着《宠物行为规范》上面的条条框框,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欣喜,这个孩子,是那么的喜欢他。
喜欢到甘愿忍受这样的屈辱。
他本身是极冷情的人,除了不定期的去帝吧发自身欲望以外,基本上都不会跟任何人有rou体上的关系,可对添夏……
却如同上了瘾一般,尽管极力克制,却仍然会去找他。
他觉得自己很龌龊,竟然一直在睡一个被他看做弟弟的孩子。
他开始频繁的出差,到其他地方去散心,离开添夏的身边,甚至找其他人做,男人,女人,各色各样的人,却始终提不起兴致。
添夏给他的那种自灵魂深处而来的满足感,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
直到祖母为他安排相亲,他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夏夏知道了,会很伤心。
这才明白,原来错的是他。
他以为自己待添夏只有兄弟之义,却不想,他早就喜欢上了他。
那天晚上,他喝了好多酒,发了疯一般的要他,待第二天醒来,看到一副凄惨样子,眸色却晶晶亮的添夏,方下了决心,既然添夏喜欢他,他也喜欢添夏,那不如在一起。
可谁知,他刚刚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刚刚开始着手筹划他们的未来,添夏跟霜霜就出了车祸。
要他在这两人中选一个,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得他们二人周全。
他以为添夏终日里唤他“哥哥”,对他的感情,终是日久生情一般的亲情居多,却不曾想,这个孩子,对他是一见钟情一样的爱恋。
是他犯了傻,看错了自己对添夏的感情,也看错了添夏对自己的感情。
尽管心中思绪千转,军霖面上丝毫未露,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后来,孤儿院被火烧没了,你找到了我并收养我,又收养了阿冬跟我那帮兄弟姐妹,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你就是我们几十个人的恩人。”
“夏夏……”军霖听他说这些,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出声打断他,“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你以前受得那些苦都过去了。”
“我很任性对吧?还特别爱胡闹,可我是想让你更宠我一些,再多惯着我一点,因为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是我的后盾。”
“军霖,你是我的救赎。”
“军霖,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谢谢你这十三年来为我做的一切,不管是出自什么目的,我都很感谢你。”
“你们养我十一年,现在也该是我报答你们军家的时候了。”
黑眸中惊讶带着慌乱一闪而逝,飞快的让人无处察觉,“你都知道了?”
简简单单五个字,与添夏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是呀!”倏地一笑,添夏不再看他,只垂眸说着适才在电梯里就想好的话,“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我都在军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了,哪能不懂得回报,我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
“夏夏,你……”
“你听我说完。”添夏仰起脸,打断他的话,“我答应做手术,其实……跟你也没什么关系的,军小霜是我最好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弃她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