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还没问出口,外面陡然响起一声爆炸声,连地板都颤抖了一下,我本能地往旁边翻滚而去,却也在此时让言落封有机可乘,他矮身一扑,捡起了地上的枪,反手便是一枪。
子弹堪堪蹭过我的手臂,钉入墙壁里,冒出阵阵硝烟,被划过的地方顿时传来刺痛,我低头一看,已经鲜血如注。
我飞快地找了遮挡物,外面的爆炸还在继续,天花板上的墙灰簌簌掉落,溅落在地上扬起迷人眼的尘土,我看了一眼枪里的子弹,还剩三颗,如果不能在子弹用完前让言落封失去行动力,那么死的就会是我自己了。
我转过头,屏息凝神从遮挡物后探出一些来观察对方的动静,紧接着,“砰——”的又是一声枪响,我飞快地收回脑袋,深呼吸着平复我的气息。
“你就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我一边问,一边调整着自己的位置,随后我透过一个倒在地上的某个装有反光镜的实验器材上看到了身后的景象,我握紧手中的枪支,仔细辨认着言落封的身影。
忽然,反光镜照出模糊的一个人影,我眯起眼睛,迅猛地起身,朝瞄准的地方开出一枪,弹壳掉落在地,我转身蹲下来,飞快地更换了躲避的位置。
估计那一枪没中,我听不到什么动静,也不敢再贸然行动,我估算了一下我和观察室之间的距离,要直接突破不太可能,中间还有一段路是完全暴露的,而言落封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外头再次响起了爆炸声,整个基地都开始摇晃起来,我稳定脚步,朝左边蹿去,言落封的身影在视线中一晃而过,我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对方也在同时扳动了扣机,甚至比我还要再快上几秒钟。
腰侧的位置不幸挂了彩,但我顺利地缩短了我和观察室之间的距离,然而言落封也发现了我的意图,朝观察室冲来,我的手枪里只剩一颗子弹,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下,我交出这颗子弹就是送死。
我依靠着本能,以最快的反应速度尽可能躲避子弹的射击,就在我马上要握住观察室的门把手时,言落封的枪马上就要抵上我的脑袋,我迅速转身,伸手抓住言落封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抬,子弹随即脱离了原先的轨道,射在了我身后的墙上。
我抓准时机,一脚踹向言落封的小腿,他反应极快地往后撤了半步,手上不断施力,要将枪口对向我,不断拉扯之下,我松了一下力,他的手顿时收不住地往下砸去,我顺势抓着他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一拉,高抬膝盖狠狠顶在了他的胃部。
同一时间,他的枪就在我的腰旁,扣下扳机后,将地板打出了个极深的枪孔。
我一把推开他,在他吃痛弯腰时,揪住他的衣领,往他的脸上揍了一拳,他手一抖,手枪随即掉在了地上,在我挥出第二拳的时候,他突然抬手挡住了我的攻击,回以一拳正中我的太阳xue。
脑子里顿时嗡嗡作响,仿佛连耳鼓膜都被击破,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短暂的死寂,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强迫自己回过神,稳固脚步后,再次朝他攻去。
鲜血渐渐模糊了视线,天花板上因爆炸而抖落的墙灰如雨般洒在我们的身上,我将言落封压在地上,一拳一拳猛揍他的脸,体力的流失和失血让我的反应速度开始变慢,连挥拳都变得沉重起来。
直到言落封的反抗越来越小,我才缓缓停下了手,跨坐在他身上粗喘不止,随后我重新掏出了枪,我大概是真的快没力气了,连枪都拿不稳,手一直在抖。
我不得不用左手用力包住右手,以此来稳固举枪的动作,当黑黢黢的枪口对准言落封时,他的反应却平淡极了,甚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他的脸上没有完好的皮肤,嘴角裂开了几道浅浅的口子,满头鲜血下那双注视着我的眼睛让人心生寒意。
我握着枪,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扣动扳机。
应该不是因为同情心,或是昔日的情谊。
大概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感情,尽管我知道当我们的位置对调,拿枪的人变成言落封的时候,他一定会开枪。
我放下枪,插回腰间,起身跨过他,往观察室走去,就在我要打开门的时候,身后的言落封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但我没有回头,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盛裕岩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已经意识不清,整个人陷入一种濒临癫狂的状态,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全身的肌rou都死死绷住,牙关紧咬,咬肌突起,他的嘴唇干得起皮,破了好几个口子,鲜血不断渗出,下巴上还留着未被擦去的血迹。
我解开了绑住盛裕岩的束缚带,他顿时软倒在我的身上,嘴里随即溢出痛苦的呻yin,我扶住他的手臂,轻声唤着他的名字,“盛裕岩,认得出我么?”
盛裕岩没有回应,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依靠本能行动的低等动物,甚至都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呻yin声,他浑身发抖,白色的衣服已经被他的冷汗打shi,薄薄的衣料透出一片rou色。
“盛裕岩?听得见我说话么?”我蹲下身,轻拍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