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灼来找林落。
刚走到门外,就看孟凉站在门前,想敲门,却犹犹豫豫,最后也没落下手。
“怎么不进去?”陆灼疑惑。
“他好像睡着了。”孟凉期期望着门,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屋里面的人。
陆灼大步走过去,伸手就要推门:“睡着了叫醒不就好了。”语气有些不屑。
孟凉却闪身堵在门前,紧紧拉住陆灼的手,紧张又小声地说:“别,林落怀孕了。”
“什么?”陆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什么怀孕?”
孟凉把他拉远,确定说话声音不会吵到林落,才又重复了一遍,“林落怀孕了。”
一向冷心冷情的魔修竟然十分欣喜,他看了看林落所在屋子的方向,问孟凉:“什么时候的事?”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孩子是谁的?”
“已经一月有余。孩子,不知道是谁的。”孟凉沉下目光,与陆灼对视。
陆灼沉思了一会儿,凉凉道:“应该是我的。毕竟我弄进里面的次数比你多。”
孟凉并不认同:“哪怕我只射进去一次,也有可能让他怀上。”
两人僵持,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还是陆灼先放弃。“算了,等孩子出生就知道了。”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严肃道:“若是你的还好,若是我的,那便是魔子。”
“掌门不会容许魔子降生在青梵剑派。”孟凉接道。
“等孩子再大一些,就能看出来是否带有魔气。要是有,我就带着林落回魔域。”陆灼观察孟凉的神色,“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孟凉想起他们的计划,虽然心里不愿意,也只能答应:“好。”
林落倚在床上,听着屋外两人的谈话声渐小,然后离开。那两个人,又不顾自己的意愿替自己的未来作出决定,他只觉得这样的人生凄凉又可笑。
他早就醒了。下午在主峰偏殿昏睡了多时,晚上已经再无睡意。掌门师叔只说此事要从长计议,便让人把自己送了回来。之后他们三人又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大概,是不会让大师兄和自己在一起的吧,毕竟,大师兄被当做下一任掌门来培养,怎么会为了自己放弃呢。至于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弟子罢了,没人会在乎的。
而且,这孩子……林落一手摸上自己的小腹。不知你父亲是大师兄,还是陆灼……不管你父亲是谁,总归是一个错误。你不该出现的,我也不该出现的。
林落呆呆倚在床上,直等到蜡烛燃尽,月上树梢。他想打掉这个孩子,犹豫了许久,终究是没能下去手。
当夜,林落只带着几件衣服,就离开了青梵剑派。
第二天一早。孟凉去栖霞峰找林落,敲了门却没有回应。一开始还以为是林落在跟他生气,所以不想开门。可是站在门外说了好多道歉的话,哄人的话,门内还是没有一点声音。他想到了一种不好的可能。
“林落!”破门而入,屋里早就没了人。只在桌上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后会无期。
孟凉拿着纸,颤抖着手揉皱了。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孟凉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